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轉向水門,大畫家的畫舫緩緩駛入。
“孩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爹爹了,爹爹去亳州上香,孩兒當然不敢阻攔,只是劉延慶包藏禍心,離間我父子,孩兒對他很不放心,不如就讓舅舅率領禁軍護送爹爹。”
趙桓說道。
“劉延慶父子忠心爹爹深知,如今那逆賊已逼近,就無需再換旁人,有劉家父子就足夠,此事大郎就讓爹爹做一回主。”
大畫家說道。
他現在已經是勝券在握,他兒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和他撕破臉開戰的,說到底他是爹,他兒子終究是兒子,他可以玩這個,他兒子要是公然動武那就是桀紂之君了。
趙桓陰沉著臉看著他爹。
“大郎,你難道連爹爹都不信?我父子何至于此?”
大畫家很有演技派風采地擦著眼淚說道。
趙桓的身體在哆嗦,很明顯被氣得有些快爆發了,但他也知道不能打,一則勝負難料,劉延慶手中可是城內最強的武裝,姚家兄弟手下就是些普通的西軍而已,姚家精銳在姚古那里,就算加上劉錡家的也未必穩贏,更何況其實姚家兄弟部下也有部分軍官被收買,之前城墻上的就是。
他爹布局已久。
恐怕在退位之前,實際上就已經計劃好了逃跑。
退位只是為了麻痹他而已,這個老東西真的狡猾,直接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不能對他爹動武,兩人的父子身份限制了他,他爹可以搞他,但他動他爹就是忤逆不孝了。
這個就是皇帝也不行。
他可以給他爹喝毒酒,可以讓他爹落水病死,可以用各種隱秘的手段,讓他爹在某一天駕鶴西去,但大庭廣眾之下動武是絕對不行的,現在他真得被逼到了絕境,面對這個老東西真的無計可施了。
這時候不僅僅是雙方士兵,就連很多大臣都趕到。
“官家,不如讓老臣陪上皇一同前往亳州,等上香完畢,臣再陪上皇回來。”
一個大臣在人群中說道。
趙桓愣了一下。
“對,官家,臣愿意陪上皇一同前往!”
“臣也愿意!”
……
然后更多官員迫不及待地喊道。
“大郎,如此你總該放心了吧?張尚書,衛翰林這些都是賢德君子,有他們陪爹爹一同前往亳州,你還有何不放心的?”
大畫家立刻笑著說道。
趙桓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