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院。
“看看吧,這就是太上皇,我不想再替他掩飾什么,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我就明明白白地說,你們或許會不相信這些,但我可以對天發誓,這就是太上皇剛剛從揚州發出的圣旨。這都是真的,這是剛剛接到旨意和太上皇親筆信的宿州知州林篪五百里加急送來的,包括太上皇的這封信,我想你們不會不認識太上皇的筆跡吧?
他的字別人可沒本事偽造!”
王躍把手中的急報和信一起推到種師道面前。
這時候該來的都來了,種師道,姚古,折可求,甚至劉錫也被召來,他那個知滄州不用干了,來樞密院同知吧,包括種師道,姚古都是同知樞密院。
樞密院破天荒的武將云集。
種師道是武將,不要管他是不是出身大儒世家,他現在就是武將,戰場上他是都統制,官銜是節度使,這兩個就是武將,他家出身大儒不假,但卻被文官們坑到了武將集團,之前就是個戰場上當苦力的。
現在終于擺脫苦力的命,因為他以同知樞密院事出任河北宣撫使。
原本文官的宣撫使宇文虛中,因為是宇文粹中的弟弟,雖然沒有被處罰,但也解除了宣撫使的職務。
畢竟這個是戰區統帥。
趙桓還怕哪天他和他爹開戰時候宇文虛中倒戈呢!
至于武將擔任宣撫使不是沒有先例的,宣撫使本來就是可文可武可內,上一個武將做宣撫使的是狄青,他也是以同知樞密院事為宣撫使,這個官職其實就是明朝的督師,宣撫使一出,戰區內管你是什么,經略,制置,節度,總之所有人統統聽命。
他和姚古默默看著信。
這肯定是太上皇親筆……
話說他的親筆,那這大宋朝目前還真找不出有本事偽造的。
等級太高,完全超出了偽造者能達到的等級,同時代能達到同等級的這時候都死光了。
信的內容很簡單,要林篪把宿州原本用于宮廷采購的十萬貫,拿五萬貫給他送去使用,另外暗示后者遵從他的三道圣旨,但林篪去年剛被他貶了一級,所以對他懷恨在心,在權衡一下自己和兩邊的距離后,很干脆地把這些東西以五百里加急送來表忠心。
“諸位,此刻我也不想說別的,這件事起因之類都拋開,糾纏那些東西已經沒什么用處了,而目前的事實就是太上皇已經另立朝廷。
官家日夜憂思,至避殿減膳,不遑寧處。
蕭墻之禍已起。
按說咱們都是太上皇提拔起來的,的確不該非議太上皇,可事關手下十幾萬兄弟,事關北方數千萬百姓,事關大宋之生死存亡,咱們實在無法置身事外,太上皇在江南另立朝廷,咱們這些北方人怎么辦?他把江南的財賦都截住,咱們這些北方守衛將士們吃什么?咱們的錢糧斷了,女真人再打過來,咱們拿什么來阻擋女真?
太上皇只想著他自己,想過咱們這些北方浴血廝殺的將士嗎?”
王躍說道。
“中山王說的對,太上皇如此的確令人寒心!”
折可求很干脆地說道。
王躍說的很對,大畫家父子之間誰當皇帝,對于文臣武將們來說,其實都沒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不應該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