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雖然不懂秦東的用意,熊永福還是堅決否認道。
“嗯,熊師傅是大光的車間主任,他的人品在我們廠里是有口皆碑的,他不會撒謊,再說,大光是不是做撇子車間里的人也可以證明。”秦東走近孫葵榮,孫葵榮明顯感覺到一種威脅,他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孫駐廠員,”秦東舉起自已的右手,“如果是大光偷了你的錢,那么他會用右手去偷,他用右手去偷錢,再把錢放到左邊的口袋里,你說,這說得通嗎?”
唔——
武庚起初是一臉嚴肅,此刻他豁然開竅,“對啊,一個慣用右手的人,就是偷,也是用右手,那就應放進右邊的口袋里,怎么會在左邊的口袋里呢?”
“這是有人放進去的。”秦東馬上接口答道,“大家說,是不是這么個理兒?”問的是大家,他首先看向保衛科長。
“那他不會倒手嗎?從右手倒左手?”保衛科長躊躇道,這簡直是打他的臉了,自已一個正牌子的保衛科長冤枉了魯旭光,不僅在武庚這里應付不過去,在陳世法和周鳳和那里也交不了差。
“如果你是小偷,”秦東洞察到他的心思,“你偷了人家的錢,你的下意識反應就是趕快把錢裝起來,還用再把錢從右手倒到左手,裝進左邊的口袋里?左邊的口袋香嗎?”
人群又沉默了。
孫葵榮不說話了,外面看熱鬧的群眾也議論開了,“是這么個理兒,如果是大光偷的,何必再倒一遍手?”
“對啊,這不是讓人發現嗎?”
“我就說過嘛,大光是被冤枉的,他不是那種小偷小摸的人……”
……
“孫駐廠員,你怎么說?”現在連科長秦東都不屑于稱呼他了,昨天在鳴翠柳飯店吃了虧,花了錢,今天就想從魯旭光身上找回來,全廠誰不知道魯旭光和自已都是鐘家洼的人,向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誣陷魯旭光就是誣陷他秦東,打兄弟的臉就是打他的臉,秦東能容忍!
犯我者,這必加倍奉還!
“老孫,你怎么說?”武庚已經明白了怎么回事,可是,他也不明白,魯旭光怎么就到了孫葵榮的辦公室,錢怎么會放到魯旭光的口袋里。
“說。”這也是秦東想知道的。
“他……把我叫過來,說是……說是……說是想給我介紹對象……”介紹對象都是偷偷摸摸,不好意思的,現在,魯旭光了顧不得了。
秦東明白了,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對異性的那種向往是熾烈的,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有人一給介紹對象,他就屁顛屁顛地過來了,全然不知一道陷井已為他設就!
“那怎么錢到了你的口袋?”武庚追問道,他在椅子上坐下,猛地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頓,立馬,茶葉茶水就蹦了出來,茶杯蓋在桌上轉了幾轉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好了,我們是得到派出所報案,這事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孫葵榮臉上的肌肉一抖,鼻子和嘴唇扭得更加厲害,他一個字也不說,不服氣似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孫……他……”魯旭光也不知道錢怎么到了自已的口袋里,他拍著自已的大腦袋……“肯定是他放進去的,他……”
“誰放進去的?”人群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擠得結結實實的人群馬上松動了,大家自動讓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