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這是給你哥織的圍巾。”杜小桔把手里的圍巾遞給秦南,就是與秦東的關系再親密,秦東還睡著哪,她也不能進屋,畢竟還沒過門,街坊鄰居都在看著哪。
“小桔姐,這圍巾織得真厚,真好看。”秦南沒有叫醒秦東,把圍巾纏在了自己脖子上,天藍色的圍巾很清爽,圍在脖子上暖融融的。
“姐,我還沒有圍巾哪。”杜小樹端著飯碗,自己打開了碗櫥,昨天晚上剩下的油炸花生米,他又給端了出來。
“你個熊孩子,要什么圍巾?”秦南沒有說話,杜源卻是把眼睛一瞪,樂得秦南朝著著杜小樹扮了個鬼臉,走到屋里去喊秦東去了。
“你的毛衣就還差一個袖子了……”看著秦東穿戴整齊,戴上了自己織的圍巾,杜小桔的臉上就蕩漾起快樂的浪花。
“我姐買了好幾本書呢,都是教怎么織毛衣的……”杜小樹把兩粒花生米扔進嘴里,毫不留情地“出賣”了自己的姐姐。
“嗯,我等著穿。”秦東笑道,他大方地坐下,又拖過一個馬扎來,示意杜小桔也坐下吃飯。
這個年代,毛衣不是買的,都是織的,一針一針,一線一線,每一個花紋,每一個顏色,里面都是濃濃的情,濃濃的愛!
……
秦東今天是戴著新圍巾上班的。
武庚從食堂里出來,正巧碰上了他,打眼就看到了這條嶄新的圍巾,“呀,戴上新圍巾了?小桔給織的?”
秦東也不避諱他,自己家的事,武庚比廠里的任何人知道和很清楚。
“對了,今天各廠來車支援我們,你統一調度一下。”武庚喝了一口飯盒里的水,漱了漱口又吐在地上。
廠里只有一輛130輕卡,就是七輛汽油機三輪車配合往外送貨,還是不夠,武庚的人頭廣,路子熟,到各廠借了十幾輛卡車,幫著嶸崖啤酒廠給批發戶送啤酒。
當然,他到各廠借車,各廠也給面子,但人家也不是白幫忙,“咱也要臉,也不能讓人白幫,”武庚笑著摸摸又青又硬的胡茬,“到年底也得意思意思……”
可是這也不是法兒,到了年底,全市各個工廠都在突擊年底的生產任務,借車只能借一時,借不了一世!
對這一點,陳世法也看得很明白,他找到了王從軍,又找到了梁永生,提出再貸點款子買幾輛卡車!
但是,廠里自己買卡車,也是要計劃的,年初的計劃中也沒有買卡車的計劃,現在報上去要買卡車,梁永生和王從軍雖然是同意的,可是程序要走,卡車也要等!
“再等菜都涼了。”陳世法恨恨道,“不行,我們還得自己想辦法。”
“陳廠長,我試試。”秦東主動請纓了。
“你?你怎么試?”陳世法狐疑道,卡車可不是三輪車,秦灣只產自行車,不產大卡車,你要用啤酒換,那得多少啤酒!就是你愿意給,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要呢!
“沒事,我試試,說不定能行。”秦東咬咬牙,臉上的肌肉緊緊地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