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老實回答,明白嗎?”人高馬大的小許站起身來,一把把雷老五摁回到座位上。
“嗯,雷喜光,你把人家叫到家里,威脅人家,先說你們孤兒寡母的也怪不容易的,以后廠里有事可以找你,你也會照顧她們……”
“嗯,有這么回事。”這是好話,雷喜光忙不迭地點頭。
小吳輕蔑地看看他,“可是,上一秒你還說得好好的,下一秒你就動手動腳了,人家反抗,你說你的規矩就是上炕還是下放,是脫褲還是解雇?”小吳看看雷喜光,這個渾蛋,這擺明是在威脅邱惠英,要么服從,要么就開除。
邱惠英剛死了丈夫,全家就指著她一份工資,這個雷喜光……渾蛋!
“沒有的事!”雷喜光面紅耳赤的喊道,喊完,他心虛地看看外面,保衛科玻璃窗外圍滿了人,“我是叫她到家里,就是談工作,談完就走了……”
“去去,里面在審案子呢。”窗外,黃波笑著推搡著人群,可是哪能推得動!
“嘩——”
眾人正眼睛不眨地朝玻璃窗里面看著,突然就下起雨來,許多人朝頭上看看,白花花的水柱正往頭上澆灑,再看一邊,黃波端著一根膠皮管笑得正歡,膠皮管的一頭就接到了水龍頭上。
“黃波,滾蛋……”
“高占東,我們要進去看看!”
“對,我們要旁聽……”
……
水流卻阻斷不了工人的好奇心,直到小許拿著警棍出去,在警棍的作用下大家才退后,保衛科的人趕緊拉了一道繩子……
“雷喜光,你還說,有路子托路子,沒路子脫褲子……”保衛科里,小吳的審訊還在繼續,“你就用強,強行……有沒有這回事?”
“沒有。”雷喜光馬上喊道,噢,他算是明白了,說什么秦東同意這事算了,這根本就是他的緩兵之計,其實雷喜光自己也沒閑著,也在想著怎么對付秦東。
“如果有這么一遭,為什么去年不報案?現在拿出來,是有人指使,要整我,我要告他去!”雷喜光按捺不住又要站起來,“你們私設公堂,誰指使的你們?你們安的什么心?”
他看看高占東,高占東是秦東提拔起來的保衛科長,這已經不言而喻了嘛,背后的人肯定是秦東。
“坐下。”小吳一拍桌子,現在審訊室就他與高占東兩人,秦東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至于“召來”這許多工人,他們秦東自有用處,“沒人能指使我們,我們安的也是公心……”
小吳看看一臉不服氣的雷喜光,這個雷老虎在高占東和自己跟前,竟沒有動手,本來他打算雷老虎動粗,就給他銬上手銬,“嗯,人家說去年,你在用強的時候,她反抗的時候在你腿上抓了幾把……
雷喜光馬上來了精神,“這好辦,看看我腿上有沒有傷不就知道了?”他說著就要卷起自己的褲腿卷。
小吳嗤笑道,“你當我們是彪子呢?都過去一年了,哪還有傷?”
“那我就沒辦法了。”雷喜光心一松,看來這個女人也沒有什么證據,嗯,就是有證據,他都想好了,那就反咬一口,就說邱惠英勾引他唄,反正是在他自己家里,人家上門,他總不能把人家攆出去吧。
“嗯,證詞上說,你跟人家說,你長得真俊,你從進廠就惦記著人家了……”
“胡說。”雷喜光一臉氣憤地轉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