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來三相電和辦理營業執照,秦東其實也能自己辦理,他是不想什么都讓村里吃現成的,他們也得努把力使把勁,還有最重要的是,就是這個廠的名稱歸屬。
“秦廠長,我們的紙箱廠主要是給你們二廠用?那我們的村民屬不屬于二廠的工人?”有人笑著問道。
“不屬于我們二廠,將來這個廠可以承接二廠的紙箱,也可以面向社會,”秦東笑道,“名義嘛,就叫閻家渡紙箱廠吧。”
閻國忠雖然喝了幾杯,可是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個年輕的廠長出錢出力出謀劃,這個廠雖然叫閻家渡紙箱廠,可并不是閻家渡的。
當然,也不是二廠的,他抬起渾濁的眼睛看看秦東,噢,他明白了,這個紙箱廠是人家自己的,不過掛著閻家渡集體的名義。
“還有一點,就是這處學校,也是將來的廠區,這也是工廠的一部分,閻書記……”秦東就笑著看向閻國忠,“這樣,村里將來占百分之五的股份……”
百分之五的股份,閻國忠不知有多少,可是他已是想明白,這個紙箱廠,秦東真的怕是謀劃已久,或許,他早看中了村里的學校,就等著自己上門找他呢!
“行。”閻國忠答應得痛快,這個小廠長的手腕和心機,他真的見識到了。
……
回到家里,夜已經深了。
濃濃的夜色中,秦東深一腳淺一腳就朝家里走去。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
胡同深處,不知誰在里在念叨著,秦東一笑,走向自家家門。
“哥,”秦南就跳著迎上來,可是聞到哥哥身上的酒味,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哥,你又喝酒了。”
“沒辦法,”看著杜小桔接過自己的軍綠色挎包,秦東又接過她兌好的蜂蜜水,“今天高興。”
“高興,有什么高興事,說來聽聽?”杜小桔笑道,柳枝也在,正溫柔地看著他們兄妹。
“以后,我們家有自己的工廠了。”秦東大聲道。
自己的工廠?
柳枝和杜小桔面面相覷,秦東的本事她們是知道的,賣專利,開飯店,搞承包,賺了不少錢,這突然有了自己的工廠,讓她們還是很意外。
“大東,”柳枝就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這屬不屬于資本家,屬不屬于剝削階級?”
“姐,都什么年代了,你的腦子怎么還停留在六、七十年代!”
秦東笑道,可是他也承認柳枝說的是實情,此時距離動亂年代還不太遠,人們仍然對十多年前的年代記憶深刻,今年來自政治和經濟上的雙重壓力,會讓私營企業很難過,所以他不想提早單干,所以他才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把紙箱廠開在閻家渡。
“我就是怕……”秦家的遭遇柳枝印象深刻,她溫柔地看看杜小桔,杜小桔也象她一樣看著秦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