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讓高虎開車。”秦東馬上道,他笑著看看杜小桔,如果閻家渡真搞起蔬菜大棚來,以后岳母娘就不再再做西紅柿醬了。
杜小桔讓著老閻頭在這兒吃晚飯,閻老頭說什么不在這里吃飯,看著幾個編織袋里的蔬菜,芹菜,胡蘿卜,香椿芽、韭菜、油菜、菠菜……秦東就掐了一小段香椿芽直接放進口里。
“閻書記說,知道你愛吃香椿芽,這摘的都是芽尖,”杜小桔一邊收拾著蔬菜,一邊笑道,“香椿也快過季了,晚上雞蛋炒香椿……”
“大東,開幕式你一個人說了算?”杜源警惕地看看小桔媽,這幾天,戒了一年的酒又開始喝上了,可是煙是真的戒了,酒也只是每頓飯喝半瓶啤酒。
“我只是副總指揮,說是副總指揮其實就是干活的。”秦東夾了一塊香椿炒雞蛋,很鮮也很香。
“全市都知道,換了三撥人了。”杜源給自己女婿倒上一杯啤酒,自己一口一口地抿著啤酒,“這工作你就不應該接。”
“爸,大東的水平您還不放心?”杜小桔笑道,“大東行的,以前誰知道他會修機器?會釀啤酒?還不是把機器修好的,把酒釀出來了……”
說一千道一萬,杜小桔相信自己的丈夫,在她的眼里,就沒有秦東干不成的事!
“秦廠長,秦廠長在家嗎?提升機還沒來!”一家人正在吃飯,劉洪兵帶著黃波就從外面闖進來,杜源趕緊把二人讓進屋里。
這些日子,二玫全體安裝人員不分白天黑夜地大干,渴了喝口涼白開,餓了啃塊饅頭,在長條椅上瞇一會兒,有的得了重感冒,有的手上裂開了血口子,劉洪兵的手上,十個指頭都纏滿了白膠布。
以往,秦東每天都要到安裝現場,此時正是試車前最緊張的一周,劉洪兵每天休息兩一個小時,錢益民也吃住在新廠區。
秦東站起來就要往外走,現在是二廠最關鍵是時候,杜小桔忙攔住他,“洪兵廠長吃飯了嗎?黃波,吃個饅頭再走。”
劉洪兵有些為難,杜源已是拖了兩把椅子過來,“洪兵,這些天累壞了了吧,嘗嘗你嬸子蒸的饅頭,這不是在煤氣上蒸的饅頭,是柴禾灶上蒸的……”
“香!”黃波也不客氣,接過饅頭,又接過筷子,夾起一塊香椿雞蛋來……
三人趕到廠里時已是七點多鐘,沒有提升機,秦東只能組織大家肩扛瓶箱上二樓,不論男職工還是女職工,誰也不肯落后。
“我們婦女能頂半邊天。”趙牡丹帶著幾個女工當仁不讓,跟男人干一樣的重體力活兒。
職工老劉,今天辦理退休手續,可是愣是扛了二十個瓶箱!
“大家努力,把這十萬個箱子扛上去!”
秦東帶領大家干了一個通宵,當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高虎把他送到市旅游局,他在車上吃了兩根油條對付了一下,可是油條剛放進嘴里他就睡著了。
旅游局內,局長魏志林正給林鳳梧打電話,“……不象話嘛,都七點半了,大家都來上班了,就他一人不到,指揮部體體成員都在等著他!”
也不知林鳳梧在電話那邊說了什么,魏志林就更加上火,“啤酒節是全市的大事,第一大事,他這樣怠慢,就是沒有站在全市的高度……”
她長嘆一口氣,秦東畢竟只是一個廠的技術干部,她真的不指望他能拿出什么象樣的方案來,看來他的的命運,可能象前三撥人一樣,還是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了。
“秦東!”
突然,秦東就象風一樣闖了進來,手里還掐著兩根油條,“水,國民,給我水……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