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云啤不倒,你萬廠長還是廠長,我倪得福就賣云啤,別的啤酒我一瓶不賣!
老倪說得抑揚頓挫,話筒馬上把他的豪言壯語就傳向會場的每個角落。
“還有什么說的,云海人喝云啤,云海人賣云啤……”另一個年輕的經銷商手握鈔票,也不甘示弱。
萬子良等一眾云啤的廠領導笑逐顏開,萬子良,侯勇不住雙手向大家拱手致敬……
經銷商這道保險拴,終于牢固了……
下面,萬子良和云啤要做的就是把云海老百姓的心贏回來,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家門口的啤酒……
“拉上咱們云海老百姓這道保險栓,廠長,嶸啤就真的沒戲了,等著滾回老家吧。”
夜晚,與一眾老的經銷商聚餐后,喝得臉色通紅的侯勇又揭開了另一層謎底。
萬子良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可是他高興,這幾天,二輕局局長親自打電話,表揚他們這一仗打得好,原本在市領導和局領導心目中,就要動用行政的力量進行干涉,可是沒想到云啤越戰越勇,打得有聲有色……
“……主席的話兒記心上,哪怕敵人逞兇狂,咱們擺下了天落地網哎,要把那些強盜豺狼全都埋葬,全都埋葬,把他們全埋葬!”
凍得厚實的雪地上,邊唱邊行的萬子良,忍不住擺了一個樣板戲中***的經典姿勢,可是喝得太多腳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
清早,云海的天氣依然是滴水成冰。
這幾天,富民區的嶸啤銷售員分批吃飯,存煤也不多了,秦東起來刷牙洗臉,帶著冰碴的雪水拍在臉上,他忍不住大吼一聲。
“走吧,出去吃吧。”看到羅玲在刷牙,秦東笑道,“請你吃好吃的。”
“嘿,一看就知道心不誠,”羅玲含了一口涼水漱口,“早上哪有什么好吃的,不是豆漿就是油條,不是豆腐腦就是饅頭,……這水真涼,”她笑著洗了把臉,又笑著跑進屋里,很快,穿戴整齊的羅玲就坐上了桑塔納。
桑塔納沒有在郊區停留,順著北馬路一直往東開去,行駛到月亮灣,又返回停在了艦艇學院南面的一家早點攤位前。
海風中的月亮老人,已經凍成了冰坨,一道道冰棱就象是老人花白的頭發。
“我說什么來著,還是豆腐腦加油條吧。”羅玲是干過經理的人,眼光就很挑剔地盯著店主炸的油條,油條炸得金黃,吃進嘴里香味中還帶著點甜味,讓她不禁對這家早餐攤的手藝刮目相看。
秦東端著一盤芹菜葉、胡蘿卜和白菜疙瘩腌好的咸菜,羅玲看著紅綠白三色咸菜,頓時也有了食欲。
“唉,芹菜葉,白菜疙瘩,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秦東咬一口油條,夾起一塊咸菜,笑著把白菜放進嘴里。
羅玲二話不說,當即站了起來,手里卻還用筷子夾著那根沒有吃完的油條,“秦總,我先走一步……”
“啊,你到哪去?”秦東看著羅玲一幅著急忙慌的樣子,他也站了起來。
“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回云海啊。”羅玲笑道,卻又一屁股坐了回來,坐在小店里油膩斑斑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