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搞合員競崗?”
夜深了,夫妻二人倚在床頭說著屬于夫妻的悄悄話。
“全部競崗,”秦東摸著她的頭發,“讓那些有能力的人上去,沒有能力的人下去。”
“這得得罪多少人?”杜小桔擔心道,“你們秦啤是大型國企,光處級以上干部怕得有幾百個吧?”
“三百六十一個。”秦東笑了,“22個處室,要得罪就都得罪,你怕嗎?”
杜小桔抬起頭,卻又把頭埋在丈夫的胸膛上,“我不怕,我是擔心你。”
“不用擔心我,秦灣人都知道,我是秦癲子嘛!”
……
葛到餅干廠找他
砰砰砰——
夜深人靜中,敲門聲格外響亮。
“誰?”秦東從床上下來,門外就響起一個聲音。
“有事明天說,到公司說。”秦東明白此人的來意,就是不開門,“家里不談公事。”
來人還在小聲哀求,秦東發火了,“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打110了!”
門外踟躇一陣,很快沒有了聲響。
可是電話卻響起來,電話是嶸啤曾經的技術副廠長、現任一廠黨高官的方令憲打來的。
秦東不好給他甩臉子,可是也沒有通融,方令憲也知道秦東的脾氣,還是嘆口氣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
當兩口子出門時,兩人同時就看到了到外的東西,昨晚那人留下來的。
“怎么處理?”杜小桔看看秦東,她真的擔心,得罪人的事,太不好干了。
“交公司紀委。”秦東看也不看,順手拎起來,“走吧,我送你上班。”
秦啤改革,其實,這就是國企脫困的縮影,鳳凰要涅盤重生,豈有簡單的道理?
奧迪車緩緩開到了餅干廠的門口,杜小桔剛下車,一個人冒雨拉開車門就坐了進來。
“秦癲子,你現在可出名了。”來人是四廠的廠長葛俊杰,“一晚上時間,省里的人都知道,你一句話免了三百六十一名處級干部。”
“怎么著,對老朋友,你也不能有句通快話?”兩人的友情,從秦東還是團高官時就建立起來了,也算是可以交交心的老朋友,秦東就笑道,“你,還擔心自己?”
“我擔心你。”葛俊杰沒好氣道,“你就不怕有人打你的黑棍子?”
“怕就不當這個副董事長,”秦東一按喇叭,嚇了葛俊杰一跳,“我馬上就去西安了,讓他們到西安來打我的棍子吧。”
“我怎么辦?你倒是說句話啊。”葛俊杰催促道。
“一樣競崗,我就不信,你沒有這個本事和能力?”秦東發動起車來,到底撂下一句話,“我還指望著,你當銷售公司的經理呢。”
“不去,我在四廠好好待著,”葛俊杰突然變了面色,“銷售公司,你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愛干不干,不干的話,我這一關給你打零分,四廠廠長你也不用干了。”秦東看看葛俊杰,“明天競崗,你第一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