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想到?”那女人蓬頭垢面,精神幾近崩潰,這時候提高調門,大聲說道:“娜娜剛死不久,你就上門索要彩禮,剛子和你是拜把的兄弟,你就不能寬限幾日?我們和你好說歹說,你就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讓,剛子這才賭氣帶隊出去獵食償還,可現在呢?”
“死了……都死了!”
女人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因為哭泣,脖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就這樣絮絮叨叨,宛如瘋魔一般,不斷說著:“死了……都死了……”
李沛一愣。
聽出對方是楊娜的親屬,可現在是怎么回事?難道這勢力又有了新的變故?
此時卻見那莽壯男人連連搖頭,看了一眼放在路邊,用白布蒙的尸首,臉上夾雜著七分愧疚和三分懼色開口說道:“好吧,從現在開始,我們之前的賬就算清了,你是女人,我不為難你!”
說罷,男人便轉身離去。
賬目雖然撇清,但女人卻早已失魂落魄,嘴里不斷念叨著一些東西,但距離太遠,李沛根本聽不清楚。
“哎,這死亡呼吸算是完了。”一些看熱鬧的人不由咂嘴說著。
李沛朝前一步,順勢問道:“到底發生什么了?”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李沛,然后在砍刀上注目了幾秒,嘆了口氣。
“女兒死了,親家翻臉要禮錢,那楊剛便帶人去捕獲獵物,一連走了兩天,可一個人都沒有回來,楊剛他媳婦兒便求人出去尋找,這不今早傳來的消息,六個人全死外面了。”
李沛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勢力壯丁有限,一連死了六個,士氣顯然低落谷底!
“被野獸咬死的?”李沛本能問道。
而這時候,那男人卻搖搖頭,低聲說道:“聽說不是活物干的。”
不是活物?
難道是怪異?
那男人繼續說著:“找到六個人的時候,聽說根本沒有外傷,可伸手一碰你猜怎么著?胸口直接塌陷下去,內臟全部不翼而飛。”
外面沒傷,內臟竟然都沒了?難不成是什么東西,爬進幾人肚子里面,大肆朵頤一頓,然后留下了一具軀殼?
李沛悚然,只覺得陽光高照,卻也身體發寒。
那人說的意猶未盡,繼續砸吧著嘴說道:“剩下幾人就地火化,只有楊剛身份特殊被帶了回來,男人死絕了,這地界又得多出幾個賣身的小寡婦。”
李沛看向被白布蒙上的尸體,而就在這時,一陣風簌吹過,蒙頭的地方被吹起一角。
那是一具熟悉的面容。
前幾天,李沛還目睹對方獵殺了兩頭重巖豪豬。
但詭異的地方是……
對方渾身僵硬,雙眼緊閉,可神色卻無半點痛苦,反而嘴角微微咧起,仿佛經歷了某種極其愉悅的事情。
他死了,可是竟然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