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釗相貌堂堂,為人亦是豪爽大方,他為沈光和自己杯中滿上酒后,自是一口飲盡,當他放下酒碗時,只見沈光亦是酒到杯干,手中翻轉的酒盞涓滴不剩。
“沈郎果真好酒量!”
楊釗忍不住贊道,他以酒量聞名,平時宴飲少有敵手,雖說他也曾聽說過沈光的酒量,可是親眼見到還是難免為之驚嘆,實在是沈光看上去不像是善飲的豪客。
“楊兄也不差。”
看著開懷暢飲的楊釗和沈光,邊上的封常清難免心中有些不忿,他在楊釗那兒費了不少功夫,兩人才成了“朋友”,可是沈郎不過和其人打了個照面,就一副相交莫逆的樣子,果然用沈郎的話來說,這人長的帥便可以為所欲為!
“沈郎,擇日不如撞日,待會兒不如去我府上休憩,我哪兒新來了蜀地的伶人,其中有對雙胞胎,那可是人比花嬌……”
連飲數杯,楊釗喝得已然有些上頭,他拍著沈光的肩膀說道,他顯貴發跡以后,自是投桃報李,當初向章仇兼瓊舉薦他的鮮于仲通亦是官運亨通,當然這鮮于仲通亦是識趣之人,每年都會贈送大筆錢財美女給楊釗。
沈光聞言卻是不由搖頭道,“楊兄好意,某心領了,這雙解語花大可不必,某自去楊兄府上做客就是。”
“怎么,沈郎是瞧不起某嗎,那對姐妹尚是完璧之身,我楊大可不是不講究的人……”
楊釗嘟囔著說道,他這人江湖習氣很重,他覺得沈光值得結交,便愿意把府里最好的美人送給沈光,沈光不愿意收就是看不起他。
“楊兄,你莫忘了,沈郎家里可還有頭河東獅,王家十二娘不是好惹的……”
封常清在邊上給沈光解了圍,楊釗這種江湖氣的混不吝,要是被他誤以為瞧不起他,那可是能記恨一輩子的。
楊釗聞言拍了拍腦袋,然后看著做出苦笑狀的沈光,不由連忙道,“是我孟浪了,錯怪沈郎,我自罰三杯!”
說完,楊釗給自己倒了三杯酒,一氣喝干了,他雖說很想借著酒勁上頭和封常清說王家十二娘算個屁,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是真把那頭母老虎給得罪死了,保不準這小娘子敢帶人在朱雀門外埋伏自己,這小娘子發起狠來他都害怕。
“沈郎,你可有別的什么喜歡的東西,哥哥我府上多的是奇珍異寶,定能叫你滿意。”
放下酒杯后,面色發紅的楊釗拍著胸脯說道,沈光自是不會駁了酒勁沖頭的楊釗好意,于是道,“某獨好兵甲樂器,楊兄若有珍品,自是多多益善!”
“沈郎且放心,蜀地善治煉,我那兒自有上好的兵甲。”
雖說大唐有私藏甲胄,視同謀反的罪名,可是有些事也就是做個樣子,這長安城里家中藏有甲胄超過十副的不說比比皆是,但也絕對不少,楊釗府里還真有拿得出手的“神兵利器”。
“那就多謝楊兄了。”
沈光徑直道,有的時候不收東西不行,因為你不收便等于看不起對方,尤其是對楊釗這樣出身的人來說尤甚,不過沈光從不在乎所謂的名聲,哪怕和楊釗結交會影響他的風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