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光輕喝,多聞自是上前接過那木盒打了開來,隨后整個帥帳里的氣氛凝滯了,因為那木盒里是一雙修長白皙的手臂,不類吐蕃人。
“這是何意?”
“這是……”
沈光面色陰沉地看向了那個吐蕃使者,然后聽著其人解釋,那股憤怒在心頭越燒越烈,而四周已有性子暴烈的將領怒罵起來,“蕃賊安敢如此,欺我大唐無人乎!”
“大都護,中論的話我已帶到,大都護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還望大都護記得回復我家中論。”
那吐蕃使者面無表情地說道,他被中論派來挑釁唐軍,早就做好了身死的準備。
“好,好得很,本都護敬你是條漢子,便成全了你。”
沈光怒極反笑,隨即便朝左右道,“來人,將這些蕃賊全都削了耳朵鼻子,割了舌頭,砍斷雙手,送他們回去復命。”
“大都護何不殺了我等!”
吐蕃使者不怕死,可是這等被活活割去耳鼻舌頭和雙手,卻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殺了你們,這世上豈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你不是要回去復命嗎,本都護自饒了你們性命。”
“大都護就不怕另外幾位樂師……”
“你家中論有膽就繼續殺,不過本都護一定會百倍、千倍、萬倍奉還。”
沈光說話間,看向左右道,“還愣著做什么,砍了他的手,本都護要給他家中論寫封回書。”
離著最近的段秀實已然跨步揮刀砍斷了那吐蕃使者的左腕,隨后擒住了其人,沈光身邊一眾幕臣大都呆了,只有張巡取了大盞盛血,李白和高適取了狼毫和絲絹。
隨后顏真卿三人回過神時,只見自家主君已經執筆蘸著那蕃賊的鮮血在絲絹上筆走龍蛇,寫下了與其說是回書,倒不如說是戰書的血書。
帥帳外,試圖反抗的吐蕃武士被憤怒的親從官們制伏后,砍去雙手,割去了耳鼻舌頭,只是嗚嗚地在那里痛苦地哀嚎,而張衕更是滿臉羞愧地抱著那位穿著吐蕃人服侍的樂師進了帥帳。
“主君!”
“送去醫護營,待他醒來,告訴他,本都護一定會砍了那結桑東則布的雙手與他雪恨。”
沈光說完后,將那已經半干的血書卷起后塞進了那吐蕃使者的嘴里,喝罵道,“滾回去告訴你家中論,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諸君,這便是蕃賊,天性野蠻殘忍,告訴所有的兒郎們,此戰除惡務盡,來的蕃賊有一個算一個,休想活著回去。”
待親從官們押著那吐蕃使者出了帥帳后,沈光環視眾將道,結桑東則布的那句,“我本蠻夷也!”徹底激怒了他,他從未歧視過外族,只要他們愿意接受漢家文明禮儀,他就能接受他們成為華族,這是后世的祖國賦予他的胸襟氣度,但是對于這些以身為蠻夷為榮,以殘暴取樂,漠視生命的蠻子,他認為只有徹底亡其國滅其族才是對這個世界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