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晨有些奇怪問:“老蘇,你說老張兒子學的長魚,那是個什么啊?”
張茂生立刻說:“他去外地拜師,后來被一位我們這邊出去的大廚看中了,所以就跟人家拜師學做長魚烹飪,也就是咱們淮城有名的長魚宴。”
唐卓晨聽了有些驚訝:“老張,那這可是一個大手藝啊,去哪都行啊。”
張茂生板著臉說:“可是他明明學了一手長魚烹調,結果卻為了當什么廚師長,把那些都給丟了,守在富景樓里搞些不相干的。”
從張茂生的話里,還是聽得出他對兒子非常不滿。
可是如果仔細去品他的話,其實不難發現,老爺子還是依舊關心自己兒子的。
否則他怎么會知道,兒子跑去外地后拜師學了些什么?
又怎么會知道,兒子當了廚師長后,把自己最擅長的東西給丟下?
所以雖然嘴上說得很兇,但很明顯張茂生始終都有關注兒子,并且了解兒子的一舉一動,體現出了一位父親對兒子的關心。
蘇錦榮開口說:“手藝不練,就會退步。”
張茂生認同:“對,那小子現在,恐怕連殺魚都不會了。”
話音剛落,馮一帆的聲音響起:“張叔,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其實您和師兄之間的那點事,該放下還是放下吧。”
張茂生聞言抬起頭看向馮一帆,愣了一下說:“你剛才叫他‘師兄’?這么說你們見過?”
馮一帆也沒有隱瞞:“在農貿市場里碰上過不少次。”
張茂生接著說:“那小子現在怎么樣了?還是那樣的傲氣?鼻孔朝天是嗎?”
真別說,給張茂生這么一說,馮一帆不禁覺得還真挺形象。他第一次遇上張峰林的時候,對方還真的是鼻孔朝天,渾身上下透著那么股子傲氣。
或許那時候的張峰林確實處在人生巔峰,是淮城最知名酒樓的廚師長。
走在菜市場里的時候,所有的攤販老板都需要畢恭畢敬,可能平時在后廚時他也是那樣,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所以后來的幾次相遇,哪怕是已經不在富景樓了,其實張峰林依舊還透露出那么一股子傲氣。
當然,最近一次的時候,張峰林是真的收斂許多。
或許是因為他如今的餐館,經營上并不算是很好,讓他認識到了自己已經不再是曾經風光無限的那位廚師長了。
張茂生見馮一帆沉默不語,冷笑著說:“看來被我說中了?”
馮一帆有些無奈,不知道該怎么去繼續說下去。
倒是劉婉華幫著打了個圓場:“畢竟人家曾經是富景樓廚師長,有那么點傲氣也是正常,你這當爹的別總是有色眼鏡看人。”
張茂生撇撇嘴說:“那現在呢?還不是被人家掃地出門了?這就是驕傲的下場。”
盧翠玲跟著開口說:“老張,你這么說,那我是不是也能說一帆?在國外那么多年,一點成就沒有,最后還要回蘇記來,還有什么臉見人啊?”
馮一帆聽了母親的話,頓時也是哭笑不得。
張茂生趕緊說:“一帆不一樣,一帆沒有丟下廚師的本職,手藝沒有丟,菜做的還是那么好,并且各種流程都是自己親自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