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運來驅車趕往雪糕廠的路上,再次接到了張小東的電話,告訴他他們幾個已經上了二院的救護車,宋運來說了一聲知道了,加足馬力又往二院趕去。
凌晨的馬路上鮮有行人和車輛,很快,宋運來驅車到達二院,問了值班的護士以后,很快在病房見到了張小東。
他是幾人當中受傷最輕的,除了掉了兩顆大門牙,和背上有些許淤青之外,也沒什么大礙。
“他們呢?”宋運來朝張小東急切的問道。
“勝利和壯壯在縫合傷口,小偉他在急救室……”張小東囁嚅道。
“急救室……”
宋運來的心里咯噔一下:“打哪了?”
“手心,付越對著他的手心開了兩槍。”
張小東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后怕,聲音幾乎都哽咽了:“叔,咱們報警吧!小東的左手都快打爛了,里面都是鋼珠子。”
聽到這話,宋運來一陣頭暈目眩,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不知道當初把這群孩子叫到身邊是對還是錯。
調整了一下情緒,宋運來這才開口說道:“報警就不必了,江湖事自有江湖的處理方式,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好好養傷吧,我去看看他倆。”
說完之后宋運來走出了病房,前腳剛邁出去,正好看到方勝利和壯壯被醫生推著從急救室出來,他倆滿身的鮮血,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此刻已經是昏迷狀態,胳膊上還打著點滴。
要說方勝利這真是夠慘的,上次被黑子一棒球棍砸成骨折,現在又被人用砍刀開了腦袋,舊傷未愈新傷又發。
見到兩人,宋運來急忙迎了過去朝醫生問道:“大夫,他倆么樣?”
一個帶著眼鏡的主治大夫回道:“沒事,就是腦袋開了個口子,現在已經縫合好了,用不了幾天就胡蹦亂跳的,年輕人恢復的快,不用擔心。”
宋運來的心里長松了一口氣,連聲說著謝謝,朝大夫說出手來。
兩個人的手掌握在一起,大夫感覺手中有東西,隨即愣了一下,含笑道:“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宋運來也跟著微微一笑:“大夫,我朋友的事,勞駕您了。”
大夫沒有說話,伸手扶了扶鼻梁上面的黑框眼鏡,然后毫不忌諱的把手中的錢展開數了數,整整五百。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浮動,隨即把錢塞到了宋運來的上衣口袋。
“我們這跟其他地方不一樣,不興這個。”隨后他又指了指躺在移動病床上面的兩人:“你放心好了,他倆都是我的病人,既然他們到了這里,我自然會對他們負責的。”
說完大夫拍了拍宋運來的肩膀離開了。
“等一下。”宋運來叫住了他:“我那個朋友怎么樣了?”
“你是說在急救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