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集著四九的遺物時,洛薩從一堆狼藉之中找到了那個面具,出乎意外的是,本來是笑臉的面具,此時此刻卻變為了傷心難過,象征悲劇的表情。
四九啊.....
摩挲著面具的臉,洛薩哭出了聲。
像是知曉了洛薩的心意,面具吸收了洛薩所有流下來的眼淚,一陣微風吹過,洛薩只覺得自己的臉被四九觸碰著,輕柔而又靜謐。
“小醫生,我還在。”
——
四九酷刑祭天,又是一個三天后。
因為沒有研制出治療的藥物,伊利亞德,染上黑死病的伊利亞德,跟那些已經腐爛,散發腐臭味的尸體,已經沒什么兩樣了,伊利亞德病危離世。
亞伊,從未想到因為自己的告發,告訴了教會的神父,會引起這么大的變故,他整日生活在陰影之中,腦中只有四九被火燒祭天的場景,受不了投海自殺了。
洛薩,沒有四九的洛薩,沒有父親的洛薩,整日沉淪在研究黑死病解藥的洛薩,以身試藥。
卻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洛薩的臉上,被毀了容。
養傷不久后,洛薩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臉上,長出了少有的外骨骼,或許跟每天戴著鳥嘴面具有關,他的人面,也變成了鳥面。
群眾,弗洛伊德基的群眾們。
開始指責這個已經掉發嚴重的青年醫生,指責他治不好病,每天帶戴著面具,像是一個怪人,一個巫師,一個跟他同伙一樣背叛上帝的叛徒。
醫者仁心。
現在如果再有人對洛薩說出這四個字,那么洛薩肯定會笑出聲。
醫者,仁心?
救的人都是如此冷血,那么作為醫師的,為什么要仁心?
——
瘟疫。
一場大瘟疫。
在洛薩停止研究藥物的第二天,一場大瘟疫,如同死亡的陰影般,覆蓋了整個弗洛伊德基。
之前那些指責洛薩的群眾們,都因為染上了黑死病而很快消逝在這世界之中。
洛薩戴著面具,來到弗洛伊德基最高的山上。
望著這本來稱為寶珠的城市,逐漸變為一座空城。
父親的死,四九的死,還有瘟疫的席卷。
使得洛薩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螺旋之中。
他開始酗酒,他開始自暴自棄。
最親的人,都不在了,那自己還有什么意義存活下去?
血跡,殘留在桌角。
洛薩捂著自己的頭部,昏昏沉沉的昏迷在原地。
當他醒來的時候,面具,已經摘不下來了。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起了奇妙的變化,這種變化不言而喻。
記憶,關于這一切的記憶,已經在洛薩的腦海中消逝了。
他只記得,只記得一個最好的朋友,只記得他......
四九身上,是掛過一個銘牌的,洛薩從雜物之中尋找到了它,他一直將其帶在身邊,游走在弗洛伊德基的大街小巷之中。
如果見過他,近距離接觸過他的人,一定可以聞到,他離開之后,空氣中散發的那種薰衣草的花香。
花香味過,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被治愈的人”。
——
SCP基金會附錄049.1:發現記錄
SCP-049是在調查法國南部蒙托邦城發生的一系列不明失蹤案件時發現的。
在一次對當地民居的突擊搜查中,調查人員發現了SCP-049和數個SCP-049-2實體。
當執法人員與敵對的SCP-049-2交戰時,SCP-049被注意到觀察此次戰斗并在其日志中作筆記。
所有SCP-049-2實體被殺死后,SCP-049自愿進入基金會監管。
——
“再見了,傻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