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離過婚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女人還可能嫁到好人家嗎?
覃女婿已然是天上掉下的餡餅了。
明月女士心里是完全清楚的。
看著明月女士有些惶恐的面孔,覃小津笑起來,“媽,所以,咱們要改,不對的不好的,都要改。”
改,這對于明月女士將近六十年人生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若是別人提出來,她的兒女也好或者丈夫也好,她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但是提出這個字的人是覃小津,明月女士心頭震動。
覃小津回去了,明月女士回到家,郭敏敏已經離家出走,家里只有老年癡呆的白如新和看起來很不爭氣的白描。
明月女士看到白描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想打他,白描躲閃到白如新身后,嘴里說道:“媽,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把我也打跑了,你可只能自己一個人照顧爸了哈。”
明月女士對上白如新嘿嘿笑著又呆呆傻傻的面孔,心里懊惱。
她問白描:“我打你你趕跑?”
白描躲在白如新身后,說道:“不跑留下來給你打啊?我又不是傻瓜!”
“你不是個傻瓜,你就是個窩囊廢!”明月女士忍不住罵道。
白描也挺憤慨的,他說道:“你也只配養出窩囊廢的兒子!”
那么強勢的母親,他從小到大什么都得聽她的,不窩囊才怪,從小到大什么事她都把他管得死死的,然后突然之間他就能變成一個有主見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嗎?不可能啊。
明月女士再次揚手,白描依舊躲在白如新身后,說道:“你要是真要打我,我可真跑了哈!”
明月女士到底是放下了手。
白如新立刻搖搖晃晃碎步跺到她面前,嘴里喃喃道:“肚子餓,要吃飯!”
郭敏敏離家出走了,明月女士只能親自做飯伺候老公和兒子。
不但如此,在她做飯的時候,白如新竟然踱步到她身邊,解開褲子尿明月女士個措手不及,她嘴里罵著,喊著白描,但白描躲在房間里不出來,明月女士只能自己收拾爛攤子。
拿著拖把拖掉尿漬,又用水沖洗,鍋里正在炒的菜又焦了……
明月女士懊惱啊,胸腔里一把火燒得蹭蹭蹭的,“敏敏這個死丫頭,我才說她幾句她就跑——”
郭敏敏如果不跑,這些活都有人幫她干啊。
明月女士心里當然不愿意承認郭敏敏的好,只惱怒著她不服管教居然敢跑,可是嘴里罵著郭敏敏,心里還是發虛。
覃小津那個“改”字一遍遍撞擊著她的耳膜,令她頭疼。
她真的有錯嗎?她真的要改嗎?她真的不是一個好母親嗎?
明月女士真的不想承認,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