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掛了一顆人頭,墻上用劍氣刻了六個大字————你要戰!我便戰!
人頭是五斗米教的掌教張山。
不用猜,也以然明了,這是張三豐對南鄭王府的警告。
今天能將人頭放在城頭,下一次也能悄然進南鄭王府,將王丘的人頭擰下來。
這是漢中郡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與南鄭王府作對,而且還硬剛著。
就在從人猜測下一步劇烈沖突,張三豐會殺誰的時候。
南鄭王府突然沒了聲。
將各地的關卡,宵禁也取消了。
官方層面不在出現與張三豐為敵,不在喊打喊殺的字眼跟口吻。
南鄭王府慫了。
這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南鄭王府就是漢中的天,張丘就是漢中的皇帝。
他慫了。
被一個老翁殺慫了。
白水關!
這是漢中南入蜀國巴國的門戶。
出關南下可至巴國,出關西進可至蜀國!
所以此關至關重要。
“殿下最后一問,你真的要出關!要知道出了此關,我漢中便無法在保障殿下的安全了,我也不會在隨行了!”張魯將葉慶送至關口,假惺惺的問了一句。
葉慶道:“多謝世子提醒,從此關而出,我們就能看到異域風情了,安全方面自有人會注意,就不勞世子麻煩了!”
張魯一揮手道:“開關!”
白水關的大門緩緩升起,這是由萬斤重的黃銅所鑄,由升降臺控制。
上升很慢,需要人力馬畜牽引拉拽。
“世子不送!”
葉慶從主門而出,朝著張魯等人共拱拱手,然后瀟灑離去。
看到葉慶等人走遠了,張魯的手下道:“世子,就這樣便宜他了,他一出關,那些潛伏的暗子一定會與他聯系,將這些年收集的東西都交給他。”
“對呀世子,我還是覺得毀五斗米教的主導之人就是他,怎么能這樣放他離去!”
“世子不如我們現在派兵追回來,將之直接殺掉!”
張魯嘆了一聲道:“我又何嘗不是跟你們一樣,想剝了他的皮,但放他出關是父王的命令,我也不能違背!”
“王爺的命令!為什么呀!”
眾人不解。
以張丘的睿智,不難看出來,葉慶有大問題。
事情有蹊蹺,透古怪!
“沒有什么為什么,按命令行事就好,他出關了,總要回我們漢中的的,不然沒辦法回關中,所以……我們還有機會!”
…………
南鄭王府!
張丘一個儒袍中年男子對弈之中。
“王爺放了葉慶,只怕是放虎歸山吶,想在留下他可就難了,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
男子下了一個字后又道:
“此子有皇氣,有霸氣,也有王者氣,還有梟雄之姿,來日必是天下人的大患。”
張丘執黑子,捏在手里,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子。
干笑一聲道:“你以為我不想殺他,我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吸其髓,但是……我不能殺呀,那個人將人頭都放在那里了,我要是敢動,南鄭城都沒有活著的人!”
“啪!”的一聲,張丘中終于落子。
然后將對面男子的一條小龍斬殺。
男子一愣,點點頭道:“此人確實難纏,不好對付,也不知道又是哪一個大派插手了。”
“執棋者亦是棋子,天下如這棋盤,看似紛亂,實則快要浮出真相了!”男子又下了一個白字。
仿佛剛才被斬殺的小龍,從未發生過一樣。
他下的棋子,繼續走他該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