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回家…”男孩哭著說道。
“好的,我們就送你回去!送你回去!”李瓊斯趴在男孩耳邊說道。
“給他注射嗎啡。”范銳小聲的在雪莉耳邊說道。
雪莉含著淚,點了點頭,從醫療包里掏出一支嗎啡。
打開蓋子,將針頭扎到男孩的大腿上。
隨著這一針下去,男孩的情緒漸漸的緩和下來,他的兩眼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媽媽,是媽媽……”
“再給他來一針吧!”范銳嘆了口氣,看著那止不住的鮮血,說道。
雪莉強忍著哭泣,用顫抖的雙手又打開一支嗎啡,給男孩注射進去。
“媽媽,我想你,我……”
男孩面帶笑容,然后凝固了下來,仿佛在生命的時候時刻,看到了他最期望的東西。
血依然在冒,尤強還倔強的想用紗布堵上,但到了最后一刻,血停止冒出來的時候,男孩早就沒有了氣。
悲傷的情緒擴散開來,每一個人都低著頭,不說話。
“外面那幫畜生!”尤強突然爆發出來,拿著槍,跑了出去。
周凱、范銳、蔣藍宇等人也跟著跑了出去。
尤強跑在最前面,以其他人都沒見過的速度跑到了那些“藍軍士兵”所在地。
那些“藍軍士兵”被周凱的一顆手雷炸得千瘡百孔,雖然死了不少,但還有幾個還有一口氣在。
尤強手里拿著鐵鏟,看見一個還沒咽氣的,就一鏟子拍了下去。
在天鵝號的所有人中,尤強的力氣算是最大的,他這一鏟子下去,只見把那人的臉都打得凹下去,最后的一口氣出不來,直接斃命了。
旁邊還有一個腿被炸殘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嚇得他尿了一褲子,特別是看到兩眼發紅的尤強轉臉來看向自己的時候,更是發出了最慘的尖叫。
尤強掄起鐵鏟,朝著那士兵又是狠狠的一下。
士兵舉起雙手想擋,卻被鐵鏟的力道砸的骨頭都裂開。
就在尤強再次舉起那已被砸變形了的鐵鏟時,周凱從后面一把將他抱住。
尤強扭著身體,想要掙脫,蔣藍宇又撲了上來,把他徹底按住。
“冷靜點!”
“不要沖動!”
周凱和蔣藍宇在尤強的耳邊大喊,后者卻像是一只野獸般聽不進去,一邊掙扎一邊哭泣。
要說在天鵝號上和尤強關系最好的人,除了一開始新兵訓練營里認識的幾人外,就屬那個死去的男生了。以前在艦上,那個男生就一直跟在尤強后面,哪怕他一天都說不了一句話,也依舊笑嘻嘻的跟著。
男生是個樂觀的人,總是和尤強說自己被分派到輪機房里也能學點技術,等回老家可以去修船廠打工,但如今,這個愿望卻被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范銳走到被尤強打斷手臂的士兵身邊,后者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雙腿一直在流血,現在手臂也斷了,這家伙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范銳注意到,那士兵穿了兩層軍裝,于是蹲下身子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些人原來是紅軍的士兵,但在紅軍的衣服外又套了一件藍軍的迷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