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就此在老吳巷安頓了下來。
從日常的交際,以及左鄰右舍的閑談中,宋澈得知這家里除了吳阿姨和吳碧君再無其他人。
至于吳碧君的父親,據說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在吳碧君剛出生不久,就撇下母女倆跑了。
可憐這對母女相依為命。
因此,同樣遭到遺棄的宋澈,對吳碧君也產生了些許同病相憐的感觀。
他也知道,這女孩之所以生性倔犟、脾氣剛烈,很大程度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母親。
也因此,雖然吳碧君對他始終一副冷淡乃至警惕的態度,宋澈也沒往心里去,甚至還主動把每月租金提高到1800,直言多的那六百塊錢,就當作伙食費了。
吳阿姨推辭不了,干脆就接受了,還時常主動幫宋澈洗衣服、掃房間。
總之,這段租房的生活還算安逸。
而在醫院的日子,也顯得有條不紊。
從劉老平安出院之后,平靜中,偶爾掀起一些小漣漪。
非要說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無非一周以后,徐天祿找他談了一次話,接著簽訂了正式的合同,并把他委任為院長助理。
這無疑是一個很有深意的安排。
既滿足了宋澈的“官癮”,也得以繼續把宋澈留在了人民醫院。
雖然院長助理并不算是正規的官銜,但在行政級別嚴謹的公家單位,這其實也是公務員的序列。
像首都協和醫院的院長助理,都享受著正處級的待遇。
而宋澈作為地級市醫院的院長助理,雖然頂多就是一個股級干部,但起碼已經一只腳邁進了仕途!
不過,無論徐天祿還是劉相韜等人,大概是對宋澈從官的表現先抱著疑問態度,因此,宋澈這位院長助理,暫時并沒有多少實際事務。
說得好聽,平日里主要負責聯系各部門科室,但哪個部門科室沒有各自的主管領導,在業務上,宋澈基本插不上手。
哪怕是上傳下達,徐天祿也有秘書來做這項工作,宋澈更是插不上手,主要的工作日常,就是坐在辦公室里看看文件。
成了典型的閑職。
宋澈對此倒是泰然自若。
畢竟是自己選的路。
他遵從了爺爺的建議,擺脫枯燥單調的醫療生涯,嘗試跳到另一個平臺去學著做人處事。
而且,這清閑的生活,也令他有機會去探尋一下自己的生世之謎。
“宋助理,您要的那部分新生兒檔案都在這了。”
醫院檔案室內,徐喬恩將一大沓材料丟在了桌上,故意學著向領導匯報工作的口吻,“畢恭畢敬”的說道:“不知道您接下來還有什么指示,如果沒有,我就先回去補覺了,昨晚連續做了兩臺手術,實在有些吃不消。”
宋澈無奈一笑。
這幾天,不少醫生護士乃至行政人員,見到自己,或多或少都會用一些敬語。
但這些只是流于表面。
一個有名無實的閑置,又沒有業務上得指導權,自然沒有巴結討好的必要。
甚至有一些人對宋澈棄醫從官的決定還挺鄙夷的,認為宋澈就是一枚官迷,仗著治好了大人物的疾病,就迫不及待的要飛上枝頭做鳳凰。
至于不知道劉老患病的那些人,還以為宋澈是哪個安排來混日子的關系戶,更是有意的疏遠排擠。
“麻煩你了,這么忙了,還幫我把資料找出來,剩下的我自己翻查。”宋澈見徐喬恩一臉倦容,心里頭也挺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