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危言聳聽!”
李題云惱怒的回應道。
那兒科醫生也質疑道:“宋醫生,你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從各項生理指標,可以很明顯的判斷出患者目前只是有腎臟炎癥的跡象,生命體征倒是很平穩,基本不存在急性衰竭的風險。”
“病情惡化的風險,總是隨著時間推移而加大的,尤其是關乎到內臟器官的炎癥,更需提防警惕。現在患者的病因,不是僅靠西醫理論和儀器就能蓋棺定論,這涉及到一些中醫原理……”
宋澈正斟酌措辭,試圖將自己的那一套醫學結論闡述一下,可是李題云根本不給他機會,沉聲道:“行了,我知道你又要賣弄那套中醫學問了,我是不懂中醫,但我鉆研醫術大半輩子,接待的患者,比你認識的人還多,醫學是要講究嚴謹科學的,不是靠是什么望聞問切就能定奪的。”
“再說了,你自詡是中醫專家,但是上回給劉老開刀,不也是靠著西醫臨床的技術嗎?現在跟我這瞎逞什么能啊!”
宋澈也有些了火氣,道:“李院長,我知道你對我有私人偏見,但人命關天,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如果再不重視,后果誰也承擔不起!”
一看場面劍拔弩張,兒科醫生趕忙從中勸解道:“李院長,宋醫生,你倆都消消氣,大家的初衷都是為了孩子好嘛,要不然這樣吧,等一會孩子的內臟ct片子就能出來了,到時候病因如何,自然一目了然。”
宋澈卻仍未寬心。
即便ct片子出來,以目前這些尋常醫生的見識,恐怕仍然無法發現深層次的病因。
但李題云終歸是院領導,宋澈總不能擅作主張,于是只能把征詢的目光投向了孫女士。
孫女士也正心如亂麻。
一方面,那晚上,宋澈能夠一眼看出女兒的病情,令她對宋澈的醫術隱約多了幾分信任。
另一方面,李題云和兒科醫生都是根據檢查報告得出了急性腎性的診斷,只有宋澈是想當然的做判斷,又令她有些躊躇不定。
“要不然,還是等ct片子吧,而且我丈夫也快到云州了,等他來了,我們再商量做決定。”孫女士最終還是搖擺不定。
見狀,宋澈只得作罷。
好在,自己及時發現了小女孩的問題,只要時刻關注,起碼能確保無恙。
只不過,中間難免得讓小女孩遭一些罪。
又過了半小時,ct片子也出來了。
集合了醫院幾個相關專家主任的意見,一致認為小女孩全身浮腫的病因是急性腎炎,給予適當的藥物治療即可。
對這結果,孫夫人如釋重負,而李題云則比家屬還高興,安排完給小女孩的輸液事宜之后,就核計著向徐天祿告宋澈一狀。
要知道,在人民醫院,李題云和馬世友可謂是“狼狽之交”。
平日里,馬世友借職務之便收取的油水,往往都會孝敬李題云一份。
自從馬世友被發配去后勤管床單病服之后,李題云的一大財路也斷了,因此,他對宋澈也越發的憎恨,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但忌憚于有劉相韜給宋澈撐腰,李題云也不敢貿然動手。
現在好了,孫夫人閨女這件事,正好給了他借題發揮的機會!
想什么,來什么。
就在這時,病房門一開,徐天祿匆匆走了進來。
而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名身材彪捍的精壯男子,和一名文質彬彬的中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