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外科的辦公室內,腦外科主任指著掛著燈箱上的ct片,沉吟道:“按常規來說,如果顱腦出血量比較少,只要不危及生命,我們一般都主張保守治療,但這個傷者的情況就比較特殊了,他的顱腦是好幾個位置都出血了,雖然量都比較小,但同時壓迫了好幾條主要神經,這就造成了他現在還昏迷的原因!”
“如果是單一位置淤血比較多,我們早就直接開顱了,偏偏這個情況,保守治療希望不大,但又是目前最保險的方案。而如果真到了不得已開顱的地步,那就必須同時解決這好幾處的淤血,難度太高了!可能只要一個地方做不好,輕則永遠植物人,重則腦死亡!”
宋澈點頭道:“確實很讓人糾結。”
說白了,保守治療是不死不活或者慢慢等死,做開顱手術的話,風險也相當高!
縱然宋澈天賦驚人、中西兼備,但要操刀這級別的手術,頂多只有四五成把握!
而這四五成,還是于他而言。
像眼前的腦外科主任,能有兩三成就是超水平發揮了!
“要不然,我們聯系協和醫院的專家如何?”有人提議道。
“最頂尖的那幾位腦外科專家,或許可行。”腦外科主任道:“但只能說,至多是把成功率稍微提高一點。”
“那要不再等等看吧,希望這些淤血能散一些,給開顱創造更好的條件。”
宋澈默默聽著,最后,扭頭看著坐在角落聆聽的家屬許珍,問道:“你怎么想的?”
作為家屬,有知情權也有決定權。
現在,許珍聽著專家們幾乎悲觀的分析,再次悲從中來,紅著雙眼道:“我心里很亂,暫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宋醫生,我信你,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我只能說,任何手術都有風險,尤其是開顱手術。”宋澈的意思也基本明確了。
必須手術!
“你剛剛都聽見了,你丈夫顱腦的淤血分部比較散而小,哪怕保守治療的效果再好,也不可能全部消散,所以你得提前做好手術的心理準備。”宋澈嘆息道:“我們這些醫者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給手術創造最好的條件。”
許珍含著眼淚,垂下頭經歷了一番掙扎和思考,最終抹了一下眼睛,咬牙道:“好,我聽您的,無論我丈夫最后能不能醒來,我都不會有怨言了。”
宋澈想了想,道:“我倒是還有些法子,或許可以緩解現狀,大體就是中醫的針灸和藥方,但必須要征得你的同意。”
“我同意!”許珍仿佛看到了一線曙光,忙不迭的道:“您的事跡,我都聽人說了,我相信您!”
“那好,我等會準備一下,就去你丈夫的病房。”
宋澈笑道。
但他一樣不敢打包票。
用中醫術化解顱腦淤血,他也是紙上談兵頭一遭。
畢竟他之前根本沒有練手的機會。
只有一次,宋老給一個中風腦出血病人的搶救,及時用銀針給予腦部針灸,止住了出血。
至于后續的化解淤血,則是移交給專業大醫院。
按宋老的話說,這種病風險太高,他也不敢擔。
不過,他還是寫了行醫筆記給了宋澈研讀,以便不時之需。
“穴位基本都沒問題了,但必須配合藥服,藥方子里的那幾味草藥,估計連醫院也備不齊。”
宋澈一邊思忖著,一邊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