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瘟神,瘟神就來了。”
陳銘順把玩著手機,搖頭苦笑道,“也難怪,那小子現在比誰都著急上火。我和我爸就是擔心引狼入室,因此留了一手,合同了明確了前期的政策處理時間,約定期限一個月,達不到,合同就作廢。”
“不過,他在省城混得再開,到了云州,也施展不起太多的花招,像那些個市委領導,他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找,生怕自己以權謀私的行徑傳到他爺爺那邊,只能揀軟柿子捏。”
宋澈打趣道:“你這是把自己定義為軟柿子了。”
“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他常木平太自以為是了。”陳銘順撇嘴道:“別說他爺爺早退了幾十年,就是還在任,云州也不是他區區一個二流公子哥能只手遮天的地盤。”
聞言,宋澈就知道陳銘順早已有了對付常木平的主意,也沒追問,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慢慢炮制這瘟神。”
宋澈沒閑情跟這種下三濫的衙內周旋,徑直告別離去。
出了水吧的包廂,宋澈的眼角余光一斜,看著依舊躲在角落鬼祟盯梢的混子,自顧自的往外面走去。
剛走到門口,迎面走來了三個人,其中領頭的老者看了眼宋澈,詫異而笑道:“這不是那位足智多謀的小神醫嘛。”
宋澈定神一看,發現是殷老,連忙駐足問候道:“您好,殷老。”
自上次匆匆的照面以后,宋澈和殷老就再沒了交集。
兩人仿佛很有默契似的,都沒再主動接觸對方。
“蹲點來找我的?”殷老問道。
“來這見一個朋友。”宋澈回道。
“那是我自作多情咯。”
殷老呵呵一笑,打量著宋澈,道:“本來臨走前,我還想著要不要再找你過來聊兩句,但一想你最近肯定事多,索性還是后會有期吧。”
“承蒙殷老關照,理應是我去拜會您,但一想您最近大概也事多,就沒好意思叨擾。”宋澈的應答和體統都是滴水不漏。
他知道殷老和爺爺有舊。
但他從未想過靠這層關系湊上去攀附。
一來,他沒這興趣。
二來,從爺爺身前透露的信息來看,爺爺和殷老這些老革命家的關系大多一般,大體只是普通的醫患關系,否則爺爺隱居幾十年,這些人早該找上門了。
萍水相逢,還是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吧。
殷老見他應答如流、不卑不亢,贊賞的微微頷首,道:“小家伙,我瞧得出來,你還是很有志向和潛質的,先在基層多磨礪磨礪,早晚能成棟梁之材的。”
和宋澈猜測的一樣,殷老對宋澈,無非是抱著一種對待故人子孫的態度。
談不上親近,但也樂于順手提攜一把、再以觀后效。
至于最終能發展成怎么樣,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行了,你有事先忙,我過來喝口茶,明早就回去了。”殷老道。
其實殷叢云和陳道會已經結束調研,于昨天返回省城了。
殷老一個“老閑人”,則多逗留了一天,準備乘明早的班機直接返回燕京。
結果,剛說完這些話,殷老的眉頭忽然一皺,氣息微微有些紊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