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徐喬恩想起了什么,試探道:“剛進醫院時,你曾經讓我幫你查過二十四年前的新生兒記錄,莫非……”
“沒錯,我就是在這個醫院出生的。”
宋澈點頭道,那時他初來乍到,和徐喬恩的關系很一般,自然無法告知太多。
但現在,他也不介意跟這個緊握自己手的女子,分享這個秘密。
而且,這個秘密,和徐喬恩也有一定的關聯。
“當年我爺爺撿到我,我的新生兒手環,就是出自這家醫院。”宋澈對著徐喬恩的錯愕目光,道:“而那時候,醫院婦產科的主任,正是你的母親,文雅嫻女士!”
那一瞬,徐喬恩如遭雷擊,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栗了一下,那只握著宋澈手的素手,緩緩的松了開。
宋澈瞥了眼已經松開的兩只手,嘆息道:“其實,我一直都在暗中查這些事情,也確實查到了一些眉目,比如說,你母親辭職下海之后,生意做到現在,一直順風順水,甚至,在她從商伊始,啟動資金也是一個謎團……”
這些信息,都是宋澈通過陳銘順、孫佳來這些本地權貴打聽到的。
文雅嫻的發跡史,充滿了疑點。
似乎一直有貴人暗中相助。
“宋澈……”徐喬恩咬著唇瓣,艱澀的道:“你是在懷疑,我母親之所以能做大事業,跟你的生世有關聯?!”
“只是初步的推測,畢竟,時間線太巧合了。”宋澈道。
徐喬恩試圖忍住凌亂的心緒,道:“那你當時的新生兒手環上,就沒有明確的信息線索了嗎?”
宋澈搖頭道:“包括母親姓名、出生日期、住院號和床號體重,都被記號筆涂抹了,但爺爺撿到我后,仔細查看了一下,推測我應該是那年三月到四月出生的。”
“我謹慎起見,查了醫院在那年二月到五月的所有男性新生兒記錄,總共一百五十二名,依舊沒什么頭緒。”
“既然如此,那以上的推測,都是你單方面的臆測,怎么就能跟我媽扯上關系呢?”徐喬恩質疑道。
“我當然不希望跟你母親有關系,但,我覺得,她應該知道一些什么隱情。”宋澈正色道:“或許,我的生世之謎被揭開,會引起一些麻煩周折,但我有權利知道真相,這也是我來云州的原因。你愿意幫我嗎?”
徐喬恩垂頭沉默了半響,最后呼了口氣,道:“我不能保證什么,不過回頭找機會,我可以跟我媽打聽一下當年那幾個月,新生兒中,有沒有哪些特殊情況。”
“行,謝了。”宋澈微微一笑:“我和你一樣,都希望你母親是正大光明的。”
“先別說這些了,我情緒有些亂。”
徐喬恩別過頭,還需要很大的心力消化,以及面臨可能的變數。
接著,她又想到了什么,扭回頭問宋澈:“那你棄醫從官,又是為的什么?”
“這純粹是爺爺的遺愿。”
宋澈感慨一笑,道:“爺爺臨終之前,留了一封遺書,上面只寫了一行字:醫者站得不高,天道就是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