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是已經無罪被釋放了嘛,干嘛連家都不能回!”
一輛正行駛在路上的大眾車里,任思敏滿腔煩躁的道:“還有,您這是要帶我上哪啊!”
“傻小子,爸費盡力氣把你撈出來,難道還會害了你嘛,讓你走,才是為你好!”任廣成在旁沒好氣的斥責道,“你信不信,你再在云州多呆兩天,又得被抓回拘留所!”
任思敏一下瞪圓了眼睛,詫異道:“你不是已經把人都打點好了嗎?”
“打點是打點好了,但這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這堵墻,跟紙糊的差不多,一捅就破。”任廣成苦笑道。
說實話,從決定撈兒子出來的時候,他就提前做好了這個打算。
原本,包括潘局長、周森路等人,都一致認為任廣成只是想給兒子爭取一個緩刑。
但臨到緊要關頭,任廣成突然改變計劃,威逼利誘他們必須給兒子免于刑事起訴!
任廣成想得很通透。
哪怕兒子真的能被判緩刑,但鑒于這起案子曾經被市委領導和群眾輿論關注過,萬一中途又有人跳出來煽風點火,結果必將功虧一簣!
說白了,被緩刑,真的只能是緩期受刑,變數太大了,任廣成實在不愿意擔這個風險。
因此,思來想去,任廣成最終決定,既然要枉法,不如枉一把最大的!
他通過美人計,設局抓到了周森路的把柄,愣是逼迫周森路直接把兒子的案子,以荒唐離譜的方式定為了免于刑事起訴。
當然,做得這么荒唐離譜,他也做好了遲早會東窗事發的準備。
但他沒想到,這層窗戶紙剛糊上,就被人戳穿了!
“又是那個姓宋的王八蛋?!”任思敏質問道,一時間新仇舊怨齊齊涌上心頭,恨不得將這個毀了自己大好人生的狗賊拼命!
任廣成的眼神也是一片陰霾,他當然對這個不共戴天的小醫生恨之入骨了,也嘗試想栽贓陷害宋澈給自己的計劃爭取時間。
但他還是低估了宋澈以及宋澈背后的那些人,這一招到頭來,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鬧得大好局勢頓時土崩瓦解!
“你就先別想這些了,聽爸的話,出去之后好好生活,別再讓爸操心了。”任廣成將文件袋遞給兒子,道:“護照這些都在里頭了,我安排你乘今晚由明珠市直達韓國濟州島的郵輪,到了那,會有人接應你,簽證這些都會替你搞定,然后你就直接飛洛杉磯,到了你姑媽那,再找時間跟家里聯系。”
去美國,對任思敏來說早已稀松平常。
但他知道,這次過去,再返回故鄉真的是遙遙無期了……
就在這時,任廣成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雖然不耐煩,但還是接通了:“潘局,還有事?”
“事大了!”潘局長惶急道:“老任,你這回可害死我了,當初你明明是說只需要給你兒子辦一個緩刑就好了,可你怎么能教唆周森路直接免于刑責呢?這不是變相的讓我和周森路陪葬嘛!”
“潘局,大家都是當爹的人,換做你是我,也肯定會這么選擇。”任廣成不以為然的說道:“行了,你別跟我發牢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剛剛又讓人給你的賬戶打了一百萬,你自求多福吧。”
說罷,任廣成徑直掛了電話、關了手機。
周森路和潘局長的下場會如何,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中。
早在決定這么鋌而走險的時候,他就想好先推周森路和潘局長當墊路石!
剛剛他收到消息,周森路很可能就快身陷囹圄了,至于潘局長……他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