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無官一身閑,宋澈權當做順水人情了。
而且,他還得留在醫院靜待吳勇的訊問結果。
由黃克義這個老刑警出馬,吳勇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吳勇欠了不少高利貸和網貸,本來就指望家里早點拆遷,好拿了賠償款還債,為此,甚至聯合拆遷公司向拆遷戶們施壓。”
醫院天臺上,黃克義將訊問筆錄直接借給了宋澈翻閱,嘴上總結道:“不過君悅集團為了風險考慮,制定的拆遷政策是要求拆遷戶必須有八成以上簽字,才會統一打補償款,這樣一來,哪怕吳勇家愿意簽字也沒用,討債公司等不下去,就給吳勇介紹了一個器官販子。”
宋澈道:“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只要找到討債公司,就能揪出那些器官販子了。”
“恐怕沒這么簡單,吳勇說了,討債公司和器官販子也不是一路的,他們的合作模式,大概就是器官販子聯系討債公司,如果有欠債人實在還不出錢,就可以介紹到他們這里,按人頭拿提成,還能完成討債任務,討債公司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至于器官販子的底細,他們沒興趣知道。”黃克義搖頭道。
“討債公司未必不知道,也可能是想撇清責任。”宋澈分析道。
“不無可能,但即便如此,就算我們找到討債公司的人,怕是也很難從他們嘴里套出有用的線索。”黃克義沉聲道。
宋澈明白他的潛臺詞。
討債公司的討債行徑,頂多只夠得上民事糾紛。
但如果涉嫌到參與人體器官買賣,那就是刑事重罪!
有鑒于此,哪怕討債公司清楚器官販子的底細,也會咬死抵賴裝糊涂。
“那吳勇接觸器官販子時有線索留下么?”
“很少,器官販子很雞賊,手機號碼我找人查了,用的假身份證,至于接頭人,也戴著面罩墨鏡,連正臉都沒看見過。”
黃克義道:“那天晚上,吳勇到了約點的地點,直接被人強行注射了麻醉劑,最后意識,就是被人扛進了面包車,等醒過來,就被丟在了醫院門口,一個腎已經沒了。而討債公司的人曾經來找過他,說欠的錢還清了,大家一筆勾銷,讓他口風嚴實點。”
“我先根據現有的線索查一查,哪怕一時半會找不到人,也足夠以正視聽了,起碼可以平息拆遷戶們的怨氣。”
“……最好再緩一緩。”宋澈道:“如果過早的公布消息,難免打草驚蛇,這樣就再難逮到那些器官販子的尾巴了。”
“那我跟葛局長商量一下。”黃克義沒有拒絕,畢竟宋澈就是葛中原派來支援偵破工作的。
等黃克義回去交差不久,陳銘順就打來了電話:
“哥們,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一天不到,就還了我們集團清白。”
“案子還沒正式破,還沒到完全高興得時候。”
“那是葛大哥的事情了,我可以暫時安心了。”
陳銘順渾然忘了昨天的結拜情誼,道:“晚上來我酒店吃飯唄,我約了衛生局的邱波局長。”
“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宋澈苦笑道。
“我們集團曾經幫衛生局承建過衛生院,所以有些交情。”陳銘順解釋道:“哪怕你接下來不繼續在衛生局呆了,但是那里始終是你的起步點,不指望提供助益,但起碼不能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