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波雖然市儈,但還是很會做人的。
第二天下午,他就把宋澈想要的資料發送到了宋澈的郵箱。
足足一百多條信息,囊括了全市各大大小小的醫療機構,最近一周接手過的腎臟問題病例。
其中有尿毒癥、腎衰竭、腎中毒等各種病號。
宋澈從里面篩選出近期亟需做換腎手術的病號,但這些人,要么還未做,要么是在正規機構通過正規渠道做的。
“莫非腎臟受體沒有到就診的醫院復查?”
宋澈猜測道,但他又很快的排除了這個可能。
受體做完手術,前面一周,是絕不能長途轉移的,還得在正規醫院檢測是否出現排異。
因此,這些醫療機構必然會留下病歷記錄!
“那難道是有醫療機構沆瀣一氣,幫器官販子隱瞞,或者說,這本就是一個合作的產業鏈?!”
宋澈又轉而得出了另一種推測。
公立醫院一般不太可能存在這種嫌疑,需要打通的關節太多了,隨便有人告發一下,整個醫院乃至上級衛生部門都吃不了兜著走!
下一刻,宋澈的視線鎖定在了那幾家民營醫院。
眾所周知,國內民營醫療的市場依舊比較混亂,醫療糾紛頻發,往往很多醫患矛盾,都是由民營醫療機構開的口子。
歸根結底,資本的先天性屬性就是逐利,而控制民營醫院的資本,注定了這種亂象……
但現在,宋澈只是覺得有云州的幾家民營醫療機構有這個嫌疑,除非能人贓并獲,否則不好輕舉妄動。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刑偵支隊的隊長黃克義。
“宋老弟,案子有進展了,我昨天控制了幾個討債公司的人,連夜審訊,從一個小嘍啰的嘴里撬出了一些有用的線索。”黃克義的聲音雖然疲憊,但言辭仍十分清晰:“跟最初猜測的一樣,器官販子隱藏得很小心,只是跟討債公司的頭目聯絡,按照人頭給提成,至于買賣器官的操作,討債公司這邊一無所知,不過長期合作,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據那個討債公司的嘍啰供訴,之前有一個護士因為欠了網貸,被威逼恐嚇,這事被器官販子知道了,就跟討債公司要了護士的聯系方式,結果沒多久,那個護士的網貸欠款就還清了,因此有理由判斷,那個護士參與了器官買賣的手術團隊!”
“你去抓那個護士了么?”
“準備去抓,不過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黃克義道:“那個護士,也是你們人民醫院的,不過她只是實習生,前陣子好像就離職了。我現在最大的顧慮,還是打草驚蛇,如果這個護士,只是負責操作手術,對器官販子的主要頭目都一無所知,我們就抓瞎了。”
這個案子,最棘手的地方在于必須要一鍋端,奈何這個器官買賣團隊分工明確,手術、交易以及布局,都由專門的人負責。
宋澈想了想,道:“我可以親自去跟那個護士談談么?”
“可以,我正有此意。”黃克義道:“那個護士叫張益女,你在醫院就可以打聽到。”
……
在前往市刑偵隊之前,宋澈先跟醫院相熟的護士王甜甜打聽了關于張益女的情況。
“你說張益女啊,宋醫生,你怎么打聽起關于她的事了。”王甜甜怪笑道:“怪不會是惦記人家漂亮吧,可惜人家都已經離職了。”
“什么時候離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