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紅鯉撲哧一笑,睜著水盈盈的星眸,問道:“看來,宋醫生當初很可能追求過某個愛慕的女生,結果遭到了殘酷的對待。”
“每只舔狗都要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狗血,這是怎樣的悲痛者和幸福者?”宋澈莫名的唏噓道。
“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失,來洗滌舊跡,僅留下苦澀的回憶和幸存的歡喜。”俞紅鯉很流利的接腔道。
俞先生和那名司機都聽得目瞪狗呆,實在想不通這兩個年輕人,怎么大晚上忽然詩興大發,硬是將《紀念劉和珍君》,改成了《紀念舔狗》。
不過,他也沒有置喙什么,跟司機一起走到陽臺上抽起了煙。
“看你這么打趣自己的舔狗生涯,似乎是已經釋懷了,挺好的……好了,我們先不說舔狗這個話題了,聊聊手術吧。”
俞紅鯉有些深意的笑道:“你有把握能做好這臺手術么?”
“盡我所能吧,希望能讓大家都滿意。”宋澈一語雙關的回道。
“這手術的難度可不小呢,尤其你這么年輕的醫生,確定不會搞砸么?”
“我有過很多類似的經驗,俞小姐不信,大可以去查。”
俞紅鯉莞爾道:“查證就不必了,我相信你。而且我可以許諾你,如果你成功做好這臺手術,我會回報你一份大人情的。”
“人情就不必了,說了,這都是應盡的職責。”宋澈搖頭道,婉拒了這位超級千金小姐的招攬。
俞紅鯉道:“冒昧多說一句,你跟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特別是脾氣犟。”
“脾氣犟,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缺心眼?”宋澈苦笑道。
“隨你怎么理解吧,反正,這些年過來,我還真挺懷念那個缺心眼的家伙。”俞紅鯉的嘴角流露出幾分感懷:“那家伙啊,當年為了我曾經差點闖下了大禍,我當時既感動又生氣,加上年紀輕不懂事,就罵了他一通,結果他太記仇了,從此之后一直回避著我,到最后直接杳無音信了,我還以為要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人這一輩子,總難免傻缺幾次,可能當時他傻完了,決定從干的那些傻事中徹底脫離出來,并不是純粹針對你。”宋澈嘆息道。
“是么……”俞紅鯉的眼眸中流逝過一絲柔情。
就在脈脈溫情之際,忽然房門被人推開。
茍文君探頭進來道:“宋專家,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急診科,有一個傷者,說是曾經給你看過病,現在在急診科鬧騰個不停,非說要給你治傷。”
宋澈心里一動,點頭答應,連看都沒看俞紅鯉,就轉身離去了。
等房門關上,俞先生走回來,皺眉道:“紅鯉,這愣頭青值得你這么看重么?”
“他現在可不愣了,不過,我反倒懷念那時候的某個愣頭青。”俞紅鯉低吟道。
恍惚間,她想起了若干年前的那個夜晚。
在一場違法的換腎手術中,某個愣頭青誤入賊窩,幾乎成了幫兇。
俞紅鯉接到愣頭青的線報,領著警察們前往營救,抓捕器官販子、并把那個愣頭青撈出來之后,她就痛罵了那個愣頭青一通。
結果,那個愣頭青就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從此之后,大家形同陌路、再無交集……
直到快畢業的時候,俞紅鯉才轉輾得知,當時愣頭青之所以會被器官販子蒙騙教唆,是為了賺錢給自己買生日禮物。
一切正如某句歌詞: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