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銘順從酒店走出來的時候,背脊仍有些發汗。
這一回,他著實是被許芊芊的蛇蝎心腸給驚到了。
但同時,他的心思也被許芊芊勾勒的計劃動搖了。
說到底,他還是講究在商言商的。
雖說這幾次,他幫襯宋澈打掩護、偵破案件,都是出自真情實意的,但不代表他就愿意一直無條件的趟渾水。
他有合格的公義三觀,但那僅是出于感性,基于理性,他仍有著普通人的天性:趨利避害!
因此,那天將許芊芊的入住信息告知警方,他履行了公民義務,再多的,他就有心無力了。
他是做生意的,沒有抓壞人的義務,最多出于能力范圍內,給予一些支持。
但如果遇到更大的風險和利益,他優先考慮的還是自己和家族。
現在,許芊芊畫的大餅,無疑喚醒了他內心深處的**……
吞并仁英集團,計劃很宏大,陰謀很毒辣,但利益也實在豐厚!
以許芊芊的一家實力,暫且是不可能單扛郭常綱的,因此,云州頂級豪強,君悅集團就成了許家的最佳盟友!
許芊芊的計劃說來也簡單,就是設一個局,將仁英集團拖入動蕩危機中,到那時,大家里應外合,篡奪郭常綱對仁英集團的控制權!
陳銘順沒有急著答應,搪塞要先跟父親陳天麟通通氣。
但他還是真是去跟父親通氣了。
抵達君悅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
陳銘順將許芊芊的提議詳細闡述了一遍。
陳天麟聞言,道:“早聽聞這個女人心腸歹毒,這回是見識到了,沒想到胃口這么大,居然想一口吞下仁英集團。”
“爸,如果一切都在合法范疇里,我覺得她的計劃,確實值得考慮。”陳銘順沉吟道:“這些年,房地產行業愈發不景氣,國家也在不停打壓,我們的轉型勢在必行,而仁英集團在醫療行業的根基深厚,如果能拿到控制權,我們接下來的發展就很可觀了。”
“這筆賬,我當然算得清楚,問題是,你確定那女人以及許家,所作所為,都不會違法亂紀?”陳天麟道。
陳銘順默然。
他豈會不知道現在警方已經盯上了許家,如果他們貿然同意合作,沒準就是上了賊船。
“宋澈的近況如何?”陳天麟忽然問道。
“不清楚,我連他現在究竟在哪都不知道。”陳銘順道:“但想來如許芊芊猜的那樣,他正躲在暗處,協同警方在偵辦案子。”
“……你聯系宋澈,把許芊芊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知他。”陳天麟決斷道。
陳銘順詫異道:“有必要么?”
“很有必要,如果許家確實參與了犯罪行為,我們必須劃清界限,而且得是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劃清楚了!”
陳天麟沉聲道:“許芊芊太毒辣了,而她的哥哥許步前,更是一個足智多謀的梟雄,他們此時找我們合作,從另一角度來看,有借刀殺人的意思,我們可不能當人家手里沾血的刀子啊。”
“不過,許芊芊那邊,你可以繼續接洽,并時刻關注仁英集團的動態,如果確定有機可乘、有利可圖,我們不妨再補刀分一塊肉。”
說到補刀,陳銘順不由想到了宋澈。
那小子,深諳補刀絕學。
雖然目前心態有些矛盾,但陳銘順還是偏向于站宋澈。
除了情感使然,另外,這么久的接觸,他潛意識中已經習慣了宋澈每次坑死對手的慣例了……
……
而宋澈,此刻正全情投入到“藥不然”的角色扮演中,并全情投入到坑蒙騙的事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