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宋澈手中的金針,這一次,卻勢如破竹般的扎進了繃緊的腳指頭!
一捻一旋,再撥出來,一縷血色從腳指頭滲出!
“好手藝!”
林文東眼神一亮,驚嘆的大贊。
宋澈則一邊繼續扎腳指頭,一邊道:“你爺爺給你留下這么一個寶貝,你不勤加練習,未免太可惜了。”
林文東苦笑道:“你也該懂,這手藝需要長期的勤學苦練,我爺爺當年傳這梅花針給我,就讓我練到能扎穿野豬皮,但我實在不感興趣又沒恒心,只能糟蹋了寶貝。”
他又看著宋澈行云流水的技藝,道:“你能操控得這么好,想必也是下過不少苦工的吧?”
宋澈卻輕描淡寫的道:“我爺爺當年也讓我學這招,我學了幾天,就把類似這么細的針,扎進了木桌,然后我爺爺就沒催過我了。”
“……”
觸不及防的裝逼最致命。
但是,兄dei,你這么裝逼會沒有朋友的!
饒是林文東的涵養再好,得知宋澈只花了幾天時間就大功告成,也不由的黯然神傷。
天賦這東西,真的是人比人得氣死人!
等把腳指頭都扎出血后,宋澈將梅花針還給林文東,又看了眼臉頰緊繃且灰敗的裴茂祥,道:“這只能避免他的休克和死亡,沒有專業設備,接下來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過我可以確認,下半輩子,保底是偏癱以上。”
林文東、何正泰乃至俞紅鯉,這些醫者,基本都默默認同了這個預判。
這么激烈的中風,沒有腦出血或腦缺血,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偏癱,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裴茂祥的眼睛睜得跟死魚一樣,充斥了絕望和不甘,蠕動嘴唇,似乎在試圖懇求宋澈再施救,但最終只發出混沌不清的咕隆聲。
他的輝煌人生,到這一刻,已經半個身子埋進了黃土。
這種結果,如宋澈剛剛說的,可謂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痛快,也好過遭受身心的恥辱和痛苦!
“裴先生,如果康復得好,應該還能有一些改觀和起色的。”
林文東讀懂了裴茂祥的悲慟,好心安撫了一句。
但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還能有多少改觀起色。
俞紅鯉的眼眶早已腥紅,忍著潸然的情緒,走過去幫忙攙扶起裴茂祥,將他安置在椅子上。
眼看母親或許有機會能蘇醒,而她的生父,卻在這個關頭罹患重疾,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
但畢竟是她將裴茂祥給罵成這樣的,無論內心還殘存多少怨念,她都無法無動于衷。
“我會負責到底的。”
俞紅鯉輕喃道,接著扭頭看著宋澈:“你先繼續分析我媽的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