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做工作,哪有什么委不委屈的。”孫廣田苦笑道。
接著,他掃了眼羅巖舟身后的人。
隨行的還有六個人,而且都很年輕。
這一下,孫廣田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不出所料,這所謂的援非醫療團隊,充其量跟當初的自己差不多,都是抱著“鍍金”的性質來的。
也就是這些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苦于沒有關系背景,在醫療機構里混不開,這才會愿意過來涉險。
至于他們的醫術實力,動腦子想一想,稍微有點實力的,哪個不是在醫院里被委以重任,一個當三個來用,怎么可能會“流放”到這個鳥地方。
不過,表面上,孫廣田還是象征性的跟幾位同志道一聲辛苦了。
只是,在跟其中一個穿白襯衫的漂亮小姐姐照面的時候,孫廣田隱約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但他也沒想追問,畢竟,在非洲看慣了黑妞,忽然看到一個國產的小姐姐,都會覺得“眼熟”。
接著,幾人出了候客廳,上了一輛九人座的國產金杯車。
孫廣田和司機,加上醫療團隊七人,剛好坐滿。
“藥廠區里就有宿舍樓,我已經安排出了七間房,空調什么的一應俱全,當然,條件肯定比不上國內的。”孫廣田道。
“都是來打戰的,哪還講究什么條件好不好,來之前,大家都對這里的處境有了解,自然做足了心理準備。”羅巖舟笑道。
“這不是擔心這些小醫生們在國內呆習慣了,一時間接受不了落差嘛。”
孫廣田坐在副駕駛位,往后瞄了眼那些嫩娃娃醫生們。
他的潛臺詞,就是覺得這些小醫生在國內嬌生慣養,來了這里,還沒跟病毒打上戰,就得先被惡劣的條件給整慫了。
聞言,那幾個青年醫生大多看出了孫廣田對他們的輕視。
其中那個戴眼鏡的男青年就抗議道:“你不也是從吃這些苦頭里熬過來的嘛,憑什么就覺得我們吃不了了。”
“劉昊,孫廠長只是擔心你們在這里的衣食住行能否習慣,沒其他意思。”羅巖舟道。
孫廣田也微笑道:“是啊,畢竟這里是南半球的高原地區,我們這些在北半球沿海地區呆慣的人,突然來了這里,又是異國他鄉,從氣候到飲食,一時要適應都比較困難,就怕出現水土不服的狀況,影響身體就不妙了,我也希望你們能平平安安的完成任務,平平安安的回去。”
“這點,孫廠子就大可以放一千個心,我們都是學醫的,怎么可能坑了自己。”
劉昊有些小傲嬌的揚起頭,道:“再說,我們團隊里,可是有無所不能的保護神庇佑著,就是滿大街都是病毒,我們也能全身而退!”
聞言,孫廣田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看了眼羅巖舟,還以為所謂的保護神是這位疾控專家呢。
羅巖舟干咳了一聲,擺手表示不是他。
不是你,又是何人?
孫廣田忽的心里一動,看向了那個白襯衫小姐姐,遲疑道:“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
“我沒見過你,但我在南非呆過一陣子,上次跟隨無國界醫生組織的團隊過來的。”小姐姐露出賊好看的清澈笑容:“自我介紹下,我叫尚珂。”
“……”孫廣田楞了一下,忽然叫道:“臥槽!你就是那個女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