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龔海波著實驚怒交集。
就沖這些并發癥,隨便揀出一條,監獄都不敢再把人接回去了。
這個易東升,為了實現保外就醫,還真是下了人命血本!
“就不能根治么?”
“可以,但也得讓他調養半年,控制住并發癥。而且瓣膜修復置換手術的風險很大,且不排除有后遺癥。”
宋澈冷笑道:“最起碼半年,他是不用回監獄了,或許,他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當然,也回不了家。”
……
當宋澈和俞紅鯉聯袂來到icu病房的時候,易東升已經拔掉了呼吸插管,正跟護士發著牢騷。
“小美女,你看看我,面黃肌瘦,都沒了人形,你不是白衣天使嘛,好歹關懷一下我受創的身心吧。”易東升指了指餐盤上的粥:“一點鹽都沒有,這讓人怎么下口啊?”
“不好意思,你的飲食都是醫生嚴格制定的,我只是照辦。”
“我看你們醫生跟警察都是一伙的,故意要整我吧!”易東升呸了一口:“勞資躺在這個icu里,每天給你們醫院貢獻多少醫療費啊,還這么虐待我,信不信我舉報你們!”
“隨便你舉報,要不要我把衛生局領導也請來聽你述說委屈?”
宋澈推門而入。
一看到這張小白臉,易東升就跟死了爹媽似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罵道:“更沒食欲了!”
說著,一甩手,就將餐盤都打翻了,粥灑了一地!
“你老實點!”王彪擠上來怒斥道。
“怎么?還想打我啊?”易東升揚起臉頰,戲虐一笑:“來啊,盡管打,打得越狠越好,你們放了這么多監控探頭,正好拍下來,讓群眾們都知道你們是怎么虐待犯人的!”
眼看王彪要發飆了,宋澈拉了他一下,笑容自若的道:“我當了這么久的醫生,沒聽過這么犯賤的要求,更沒見過你這么犯賤的人。”
易東升嗤笑道:“能有你們狗醫生賤嘛,盡給警察當走狗,幫著欺負我這個可憐人。”
“易先生,我不是呂洞賓,所以還請收好你的嘴巴。”宋澈這位嘴炮王者可沒在罵人上面輸過。
見易東升終于吃癟語塞了,宋澈看了眼地上的粥,道:“我這次過來,是給你補充幾點遺囑的。”
“第一,接下來你的飲食,一概不能放鈉鹽,高脂肪食物更是碰都不能再碰,至于什么酒啊可樂啊汽水啊,也就做夢時候回憶一下吧。”
“第二,接下來你大部分的時間都得臥床躺著,嚴禁劇烈運動,對了對了,房事也就做夢時候回憶一下吧……也不對,你一個服刑犯,哪有這待遇。”
聽到這里,小護士、俞紅鯉以及王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易東升惱羞成怒,“憑什么我得聽你的鬼話?你說的這些要求,根本是荒唐沒道理,我懷疑你在以權謀私、故意虐待我,我要求換一個主治!”
“你就是把協和醫院的首席權威請過來,他也只能把我的話重復一遍。”宋澈湊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吧,易先生?”
“我怎么了?”易東升驚疑道,隱隱萌生出不祥的預感。
宋澈沒急著直接回答,而是表情很詭異的說道:“如果是以醫生的身份,我得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危在旦夕了。如果是以私人的身份,那我得很敬佩的祝賀你,易先生,經過你不懈的努力奮斗,你終于求病得病,喜提重病了!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