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場動亂中,一個失去親人的租戶,開著卡車跟他兒子兒媳同歸于盡了。”
玲姐幽幽的道:“那件事,對張老太爺的打擊很大,他可能也醒悟做了太多缺德事,所以自那以后,成為了虔誠的佛教徒,洗心革面、改邪從良,這十幾年一直大力參與慈善公益事業。”
“比如這一圈的鋪面租金,他后來一直按照最低標準收取,十幾年從未漲過一分錢,甚至遇到困難的租戶,還會掏錢幫他們,并且公開道歉,出錢給死者修建陵園,就是想盡量洗掉一些罪孽吧。”
“但沒想到,太平了十幾年,又有報應來了,還降臨在了他孫子的身上,我有時候看著他們爺孫的慘狀,都會想著那個幕后黑手,估計就是要讓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吧。”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么,只能說是罪有應得了。”宋澈感慨道。
朱邪追問道:“那這事,還要不要插手?”
玲姐道:“我一開始聽說到這些事,也想一走了之。但張老太爺給我下跪,立下保證,只要能治好他的孫子,他愿意以死謝罪,并將名下資產全部捐贈給慈善機構。”
“而且,張維杰的為人,還是很不錯的,從小到大都是品學兼優,也經常幫助人,他從未做過惡,按理說也是無辜的,所以我還是愿意試著再治一治。”
宋澈道:“人往往只有在窮途末路的時候,才會翻然悔過,但如果讓他轉危為安,他還會不會遵守承諾,就不好說了,這就是人性。”
“不過如你所說的,張維杰是無辜的,而且我覺得,在張老頭悔改十幾年后,忽然又有幕后黑手跳出來報復,動機絕不是單純的替天行道。”
玲姐道:“這個我也想到了,那個幕后黑手的動機,更可能是謀財害命,如果真的是要報復,早十幾年前就報復了。”
就在這時,朱邪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該不會是張老頭的堂侄子想謀奪家產吧,畢竟張維杰一死,后繼無人,那么多的家業全歸他了。”
“他的嫌疑不小,但他肯定不會催眠術降頭術,所以即便他參與了謀害張維杰,也只是一個幫兇。”宋澈又問玲姐:“你呆在這半年,查出什么眉目了?”
“沒有,張維炎父子倆沒發現有什么異常,起碼表面上沒有。”玲姐道:“但是你來了,又露了這一手,會不會打草驚蛇就不好說了。”
“所以你早想好了,利用我的到來,來一招引蛇出洞。”宋澈失笑道。
現在宋澈的出現,已經有了打破僵局的苗頭,這必然會引起幕后黑手的忌憚,為了掩蓋罪行,露馬腳是遲早的!
“別說得那么難聽嘛,宋迪迪,我們是一伙的,再說事成之后,好處大家平分,我還會再幫你抓逃犯,肯定虧待不了你的。”玲姐嬌嗲嗲的道。
宋澈冷笑。
勞資信了你的邪!
你這肥婆也壞得很!
不過都插手了,再想收手也晚了。
而且,宋澈也挺想領教一下這個催眠師。
就在這時,茶館里傳來了一陣類似佛語的念誦……
宋澈循聲望去,就看見幾個僧人正在茶館里走動。
每經過一個茶桌,他們都會念誦幾句,然后茶客往他們手捧的木缽里丟幾張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