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忍著滿腔的驚怒,將車窗徐徐往下降了一些,獰聲道:“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仇經堂的指示?”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跟沐先生借一樣東西。”刀疤紅不僅講義氣也很機智,根本沒把主子給扯進來。
“不會是想借我的人頭吧?”沐春風冷笑道:“你滿頭是血,應該是追擊姓宋的失敗了,甚至還被他給要挾策反了吧?”
“沐先生是聰明人,但有時候太聰明未必是好事,特別是作為你的盟友,往往一不小心就被你當刀子使了。”刀疤紅沉聲道:“沐先生,你教唆仇少和弟兄們去冒險,而你呆在太平山頂上運籌帷幄、坐享其成,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我自有我的計劃,為這個計劃付出的心血和勞苦不比任何人少,戰場中也沒見幾個將軍領袖會在前線出生入死,仇經堂都沒說什么,你一個小嘍啰也配質疑我?”沐春風不屑道,甚至不屑于保持偽善的面容。
“是啊,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我們這些弟兄們就是聽差辦事的狗腿子,連自己的生死前途都不配被人關心。”刀疤紅嗤笑道:“但是沐先生這么有文化,想必應該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吧?”
沐春風看著團團包圍住車子的混子們,眼角抽搐了幾下,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說了,借東西。”刀疤紅又用砍刀輕輕敲了敲車窗,吐出三個字:“黃金參。”
“不可能!”
“不可能?”
“是姓宋的教唆你們這么干的吧?”
“你別管是誰,我只要黃金參!”
“給你一千萬,當作今晚我們沒見過。”
“我對錢一點都不感興趣。”
“兩千萬!”
“屁話少說。”
刀疤紅直接一刀子砍碎了車窗玻璃。
沐春風躲避得算及時了,卻仍被濺起的碎玻璃劃傷了面頰!
“你們找死!”
沐春風臉色一片猙獰,手伸進兜里掏出了兩枚白丸就投擲向了刀疤紅。
刀疤紅知道沐春風的本領,這兩枚白丸既會制造煙霧,也含有劇毒。
好在他早有準備,搶先縱身一躍躲了開,并且喊道:“動手!”
那些混子便往車里投擲了幾顆催淚丸!
車內立刻被刺鼻至極的煙霧籠罩住!
沐春風匆忙跑下車去。
而坐在前頭的徒弟丹參男就沒那么走運了,一個催淚丸砸到身上,催淚粉覆蓋了全身,滾下車后,使勁的哀嚎哭泣,在山澗月色中說不出的凄厲!
沐春風看到徒弟的慘狀,理都不理,徑直往山上跑去,結果迎面就被刀疤紅堵截了回去。
“沐先生,諒你醫術再強,本領再高,恐怕也沒子彈那么好使吧。”
刀疤紅拿著砍刀晃了晃。
沐春風扭頭看了眼后面的幾個槍口,當即心肝就涼透了。
“既然你們的子彈那么好使,怎么還被那個小白臉給坑了呢!”沐春風悲憤欲絕的道。
被揭開了傷疤,刀疤紅的臉色也難看了許多,悻悻道:“因為我們還是喜歡講道理的,天大地大,大不過一個理字嘛。”
“放屁,你們跟我講理了嗎?”
“當然在講理了,這不就是在跟你商量借東西嘛。”
“你、你們怎么都被姓宋的坑成了跟他一樣的缺德鬼呢!!”
即便沒挨中催淚丸,但那一刻的沐春風已然被虐cry,恨不得站在太平山頂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