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澈連珠炮的嘴炮狂轟了一通,胡培軍整個人都處于宕機狀態了。
他瞪大眼珠子,驚奇又錯愕的審視了宋澈許久,最終,從緊咬的牙關里擠出來一句話:“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下一刻,他就迅速壓制住了沸騰的情緒,反而輕笑一聲,道:“宋老教出了一個好徒孫啊!這一次,算我著相了。”
胡培軍一生崢嶸,從情緒到心性的境地,都早已錘煉得爐火純青了。
因此,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實用主義者。
他從不會為了無意義的事情操心煩憂。
而眼前宋澈的態度,已經堵死了他威逼利誘的計劃,無論他如何發怒都無濟于事,倒不如豁達點一笑置之。
另外,對于宋澈看似愚蠢又高明的主意,胡培軍同樣是抱著不茍同卻也理解的態度。
只能說,大家的道不同,追求也不同。
他走的商道,從賣藥方專利,到利用長生術牟取更大的利益,都遵循著商人逐利的天性。
宋澈乃至宋老頭他們,則是純粹的醫道,從治病救人到傳道授業,都是遵循著奉獻的原則。
有鑒于此,在對于長生術的追查到使用,彼此就存在著不可調和的分歧。
“既然誰都說服不了誰了,那只能各憑本事見真章了。”胡培軍有了決斷。
宋澈莞爾道:“你是想把你兒子趕鴨子上架去爭么?”
“再說吧,走一步是一步,我只能說我一定會保住胡家的飯碗。”胡培軍自然不會輕易泄露自己的備用計劃。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胡芝書那嘹亮的公鴨嗓們:“宋兄弟,吃飯咯!”
“……”
……
在余慶鎮吃完飯,宋澈謝絕了留宿的提議,獨自駕車連夜回到了天州主城區。
回到了他和徐醫生的那個家。
房子就是之前文雅嫻留給女兒的嫁妝,經過簡單的裝修,就作為小兩口的婚房了。
裝修沒有過于富麗堂皇,簡約風的格調中,處處流露著清雅和溫馨。
不過宋澈一進屋,就被濃重的油煙味嚇了一跳。
他暗道不妙,趕忙一溜煙沖到了廚房,果然就看見煙霧中,徐醫生正在手忙腳亂。
宋澈二話不說,一邊將徐醫生拉到身后,一邊熄滅燃氣灶,又把油煙機的功率開到最大,就拉著徐醫生躲到了外面。
關上廚房門,將屋內的窗戶全打開,又開啟了新風系統,宋澈這才緩了一口氣,扭頭看到臉上殘留著油煙的徐喬恩,不由的哭笑不得。
之前訂婚后住在一起,立志要成為賢妻良母的徐醫生,在工作之余又多了一個鉆研的領域:廚藝!
奈何,她的天賦點似乎已經全加持在醫學領域,無論如何鉆研食譜,結果不是把菜燒糊就是把屋子熏糊。
最好的幾次結果,菜是燒成了,但要么太淡要么太咸,連調料都能加錯,吃得宋澈可謂欲仙/欲死。
到后來連徐天祿和文雅嫻都被驚動了,千叮囑萬囑咐,讓女兒沒事少進廚房。
現在平時,要么是宋澈下廚,要么是文雅嫻過來燒飯做菜。
但一想到未來有了孩子,這個小家庭的生計該如何維持,大家只能報以無限的擔憂……
“行了,你不用說了,也不用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徐喬恩一看到宋澈促狹的笑意,就知道自己免不了又要遭到無情的嘲諷,當即沮喪著小腦袋要往洗手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