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走了有多半天李昭陽來到了諾丁城,那個他當年第一次遇見唐三的小城鎮。以往的這里雖然不像是天斗城那般熱鬧,可是來來往往的人并不少,如今卻荒無人煙了,看來這里的人也同樣被武魂殿的人給帶走了。
李昭陽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邪神出現給斗羅大陸帶來了巨大的危害,哪怕是消滅了邪神,恢復大陸以往的繁榮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李昭陽走在這荒涼的城鎮上,不少地方都生長出了藍銀草,沒有人類的干預,想必要不了幾年,諾丁城就會被完完全全的被藍銀草覆蓋。這座城市也會變成歷史,最后慢慢的被人遺忘。
這一切都是李昭陽的過錯啊,所有事情都在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石三的鐵匠鋪依舊在那里,只不過物是人非了。李昭陽還記得他為了早早的見唐三,將這鐵匠鋪子給盤了下來,最后卻也是忘卻它了,如今故地重游,一些瑣碎的事情也都記起來了。
“咯吱”一聲,李昭陽推開厚重的大門,鋪子里充滿了冰冷的氣息,屋內東西上都覆蓋上了一層塵土,有的角落結上了厚厚的灰塵絮,看樣子這里空了有幾個月了。
曾經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鐵匠爐熄滅了不再炙熱,曾經呼呼作響吹動鐵匠爐的風箱沒人拉動了,曾經在這里揮灑汗水的壯漢們一個個的都消失了。
因為李昭陽來過這里,見過這里的熱鬧,見過這里樸素的鐵匠們,所以他看到這里的場景時,才會更加責備自己。
這是一場夢不好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本不應該發生……一切都是因為我啊!
老杰克口中講訴的終究是圣魂村的事,都是圣魂村的人,李昭陽不認識他們,最多也就是于心不忍。可是這鐵匠鋪卻是他所認識的,感覺自然就不一樣。
院子里李昭陽曾經休息的那個大樹依舊存在,它并沒有像哪些人一樣消失,反而生長的更為茂盛,更為粗壯了。
樹上的蟬鳴怕是這諾丁城里唯一的聲音了。
李昭陽抬起頭,看向樹上的蟬,想起了小學時學過的一篇課文,說是有一種蟬在大地下生活十七年,只為了有朝一日蛻下軀殼,在大樹上鳴叫一個夏天。
“值得嗎?”
這一直是李昭陽心中的疑惑,十七年的黑暗生活,換得不過是三四個月的光明,這樣做真的很傻,很不值得。
老師們卻講這篇課文講的很是激勵人心,說在夏天的放聲歌唱就是蟬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它努力了十七年,這是一種值得學習的精神。
可那就只是為了生存所產生的規律罷了,不遵守這個規律它們就會滅亡。十七年的黑暗,三四月的鳴叫并非它們所愿,可是沒有辦法。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本是大自然的規則。不只是它們無能為力,就連人類都無法過多干預。
“它們覺得值得就好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李昭陽身后響了起來。
李昭陽被嚇了一跳,這諾丁城不是被武魂殿洗禮了嗎?怎么可能還會有人!可是他想到老杰克,他就是一個沒有被邪神控制的人,有了第一個那么就會有第二個。
李昭陽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那個人身上的衣服。雖然破敗不堪,可那是屬于武魂殿執事的服裝。白色的勁裝被穿成了灰色、黑色多種顏色的乞丐服,可是胸口依然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拳頭大小的“魂”字,這是標準的武魂殿人員的服裝。本來身后是有一件黑色的披風的,看他這個樣子估計也不知道丟失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