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莊墨韓沉吟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敢問莊先生,你老師不為人知的詩多嗎?!”
莊墨韓苦澀的笑了笑,道:“史海鉤沉,僅僅是詩集那幾首,除此之外,便就沒有了!”
葉玄輕笑一聲,絲毫不顧周圍人怪異的目光,淡淡道:“先生可知在我眼中,我輩文人立身根本為何物?!”
莊墨韓面色不變,這些年來,許多人問過他問題,只是大多數都是一些文學上問題。再加上對葉玄心中有愧,頓時來了興趣,道:“愿聞其詳!”
葉玄微微一笑,對著莊墨韓深深的行了一禮,然后抬起頭來看著在場的群官,臉色凝正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乃吾輩立身根本之所在!”
當葉玄擲地有聲的說完這句宋代張載四句至理名言之后,整個宮殿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眾人紛紛回味這句千古名言,所有人都不可思議望著他。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句話猶如洪鐘大呂在他們心底深處響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頭發發麻感覺,整個人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亢奮!
恍惚間,他們好像有點兒相信世人敬畏如神的莊墨韓,真的構陷了眼前這個猶如仙人下凡的少年。
看到眾人的反應,葉玄大笑了一聲,又狂飲了一口酒,道:“我說你們寫!說一句寫一句,若是寫得慢了,我可不會念第二遍。”
說到這里,張學士和曾文若紛紛激動起來,仿佛他們要見證一個偉大的時刻一樣。
葉玄一步踏前,將手里的酒壺一扔,大聲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白日放歌須縱酒....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
“一蓑煙雨任平生....鐵馬冰河入夢來...零落成泥碾作塵...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在天愿做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衣帶漸寬終不悔....”
葉玄脫口一段便是李煜所作,不一會兒功夫,便有了十幾首。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在此刻異常的響亮,原本是看熱鬧的眾人也紛紛平靜下來,沉浸在這些千古名句的海洋之中。
這些詩他們一句都沒聽說過,但仔細一品,卻都是值得千古流傳的絕世名句。用詞之妙,詩句之優美,即便再挑剔的人,也難以從中找出一字一句的錯誤。
首首妙絕,句句精美!
整個大殿的人都呆呆的坐在原地,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影響了正在念詩的葉玄。
莊墨韓此刻也看呆了,世上奇才眾多,但他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妖孽之人。這些詩句平常人哪怕作出一首,便足以名傳千古、彪悍史冊。
怎么到了葉玄這里,就像是菜市場里的大白菜一樣,突然感覺有些不值錢了!
難道這葉玄真的是仙人,哦不,詩仙下凡不成?!
長公主看著吟詩的葉玄,面色鐵青,她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謀劃,反而給葉玄做了嫁衣。
當然這些場景,葉玄也沒注意,他剛才喝了太多的酒,有沒有用真氣清除,腦子嗡嗡的,根本無暇顧及場中所發生的一切。
現在他整個人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背詩!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看來這會兒,葉玄背到了李太白和辛棄疾。
不識唐詩三百首,縱使穿越也枉然!
試問這天下人,誰能以一己之力抵擋這千古風流!?
.....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玄終于停止了這場千古詩詞大放送,但是慶國皇宮大殿里的人們卻還一時無法從這種情緒里擺脫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用一種看待神明的眼光看著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