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做了一件正義的事情,卻換來了一個不那么愉快的結果。一想到自己就為了那么一群刁民險些丟了性命,大馬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支撐自己完成這件事情的“對”與“錯”,是不是并不像自己認知中的那么絕對?
“還是懷疑自己了吧?”陳晉驀然笑道:“就像你當初死活都不肯要我的錢一樣,你覺得是對的,也確實是對的。我尊重你,不幫你安排任何事情,怕你覺得是施舍,我也覺得是對的,可結果呢?”
大馬苦笑道:“老陳,這是不是就是你常說得,要圓滑?”
陳晉呵呵一笑:“記不記得上初二的時候?小軍那件事情?”
“當然記得。”大馬有些無奈的應道:“他們初三的找我們收錢,我只會跟他們約架。你雖然也參與了,但是卻提前報告了老師。結果,就把事情變成他們半路上截我們道了。”
“最后,他們領頭的三個人,都開除了。小軍那幾個傻帽,根本就說不清楚了!”
陳晉聞言,拍了拍大馬的手道:“行了,你現在就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就跟我一起干。至于靈山村么,哼,你為那幫子刁民流了那么多血,不能白流了。所以項目我還得繼續做,但至于我怎么做,你就別管了。”
大馬楞了半晌,默默點了點頭,咧嘴笑道:“得,以后都聽你的。”
“早該這樣了。”陳晉笑著,沖祁旭光一揚下巴,立刻又出發了。
上車之后,陳晉開口道:“去興海市。”
祁旭光沒有多問,安安靜靜的當著司機。他也很想知道,陳晉究竟準備怎么收拾那幫刁民?
興海市雖然跟東江市接壤,但市府卻在200多公里外的海邊。所以兩個人在高速上奔馳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下午兩點左右才感到興海市的市府真州區。
一路行來,高山樹林漸漸變少,取而代之的是南方少見的大片平原。等進了真州區之后,更是能明顯的感覺到與其他城市之間的不同。
因為興海市東臨大海,擁有延綿170余公里的海岸線。其兆侖港,是國內水深第一的港口,世界排名第四的大港。
作為一個年吞吐量驚人的港口城市,真州區少見的是人頭攢動的旅游景點,多見的是四通八達的交通干道以及行來駛去的大型集裝箱貨車。
靠近興海市政府的時候,祁旭光笑道:“按說興海市的財政收入在楚南省是能列舉前三的,怎么就拿這么一個特貧村沒辦法呢?”
“都到這了,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王守良已經幫我們聯系好了。”陳晉應著,車子也駛到了興海市政府門口。
門衛似乎也得到過囑咐,一聽兩人報上姓名就立刻放行了,連登記都沒有做。
而且等陳晉和祁旭光下車的時候,得到門衛電話通知,已經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迎到了大廳處。畢竟興海市不同于其他城市,雖然財政收入居高不下,但因為錢都扔到海邊去維護建設港口了,所以地方基礎建設卻始終沒有跟上來。
更何況250多畝地,近10個億的投資總額。除了東江市作為省會的天然傲氣外,無論對于哪個城市來說,都是不能不重視的項目了。
“請問是陳晉,陳總嗎?”其中一個中年人堆滿了笑容上前跟陳晉握手道:“我叫錢剛,是興海市發改委主任。早就在電視上見過陳總了,沒想到你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年輕帥氣些。”
陳晉微笑著給他握握手道:“錢主任客氣了。”
錢剛又介紹道:“這位是我們興海市的副市長兼土地局長李久渠。”
接著,還有幾個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錢剛一一介紹,陳晉也介紹了一下祁旭光。
倒是最后一個人讓陳晉有些在意,是興海市巴河縣的縣長,名叫沈方書。
而靈山村,正是巴河縣下轄的村莊。
一番寒暄過后,錢剛將陳晉領到了樓上的一間會議室坐下,笑道:“這次真是辛苦陳總了。按說投資總額近10個億的項目,應該我們去東江拜訪你才對,還勞煩你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