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到處都是妥協與退讓,到處都是平衡和權謀,為什么就不能有一片郎朗晴空呢?”
他說著,自顧拿著酒瓶,直接把一整瓶酒都干了下去,不斷的咳嗽起來。
就像李厚國說的一樣,他的酒量其實非常好。
只不過他的酒量并不是練出來的,而是天生的。
也因為這么一個原因,他只要踏出自己的家門半步,便滴酒不沾了。
李厚國卻搖搖頭,有些心酸,又有些不忍,猶豫再三,只好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你自己都懂。”
“所以我已經沒什么可教你的了,這個牛角尖,你自己鉆不出來,誰都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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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讓你把吳青山移交給省里,然后立刻回上京城吧?”李厚國問道。
費喆咬牙點了點頭,有些不甘心道:“師傅,當初是你教我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沒忘,但是始終呢?”
“始終都是這些利弊權衡,哪有始終?”
李厚國也端起酒杯喝了個干凈,應道:“回去好好看看西游記吧,看十遍八遍的。要是不夠的話,就看八十遍,一百遍!”
“初心是取經,始終是得道。只不過這九九八十一難,你還沒看透哇!”
費喆沉著臉,拿起餐巾紙擦了擦眼淚,點點頭,準備起身離開。
但轉身的時候,卻被李厚國一把就拉住了!
他還是對費喆太了解了……
“先坐下!別做傻事!”
費喆倔強的不肯坐下,卻被李厚國硬生生的拉住。
“陳晉沒問題。”李厚國開口道。
費喆這才回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師傅。
西游記的各種解讀他不是沒有看過,那些過坐騎寵物的下場,他不是不理解,他只是不屑于去理解。
李厚國接著開口道:“那你說,你不放手,以你的身份,這事情就要直接捅破天了。”
“你覺得會是個什么結果?”
費喆冷冷道:“罪有應得人都能繩之以法!”
“哪怕我的前程也就到此為止了,但一個換一窩,我也不虧了。”
“迂腐!”李厚國怒罵道:“那么那些人吃進嘴里的利益呢?你怎么辦?”
“你有辦法讓它們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嗎?”
費喆道:“見不得光的利益,當然都是上交給**了!”
“我跟你明說了吧。”李厚國也有些不悅了。
他萬萬沒想到,原本只是執拗的費喆,在上京城呆了多年以后,竟然還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染缸若是染不黑他,第二個結果就只能是讓他更加潔凈了!
“我跟你明說了吧……”他再次說道:“吳青山手里,有一百個億!”
“陳晉已經承諾過了,會把這一百個億,還回它應該在的地方。”
“所以東江市還需要陳晉!”
“可你呢?糾纏下去,扯出一串事情來,這些錢除了變成你功勞簿上短短的一筆,還能變成什么?”
費喆傻住了!
他吃驚道:“陳晉他肯吐出來?”
“我跟你說過了,陳晉沒問題。”李厚國道:“你一定以為,他在東江市做得這么大,一定全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吧?”
“恰恰相反,他做的事情,可比你偉大多了!”
“你鬧下去,不但查不出陳晉的問題,反而還會給他做事帶來難度。”
“那樣,你才真是愧對了所有人呢!”
李厚國越說越惱,恨不得抽費喆一下!
而費喆在聽完了他的這番話之后,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總算再次坐下,不解道:“師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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