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畢竟恐懼來源于未知。
就好像古代的精怪異志里,讓人們害怕的那些魑魅魍魎,在懂得如何制服消滅它們的道士出現后,也就有了黑驢蹄子和黑狗血這些方法。
而現在陳晉……早就已經非常明確自己的敵人是誰了。
所以他無所畏懼!
在這祖孫兩人剛剛定下計策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想要干什么了……
“這是要逼我上梁山落草為寇吶!”陳晉看著時志成的思維監控,暗暗感嘆當初花在他身上的那50萬積分,性價比簡直太高了。
在關鍵時刻,等于救命!
又想了想,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部衛星電話,撥通了號碼。原本是不需要使用衛星電話的,但是既然時家已經動了徹底的殺心,那他就必須絕對小心謹慎了。
電話接通了很久對面才接起來。
“喂~”
韓開弘的聲音傳了過來,顯得異常凝重。他也明白,平時猶如一塊磚頭的衛星電話都響了,那就一定是事情有些不可控了。
“爸~”陳晉籌措了半天,才開口道:“關于你……證據在哪?”
“……”所謂的證據,自然是能讓韓開弘萬劫不復的那些東西。自己這個便宜岳父,可從來也干凈不到哪去,無非是有分寸,知進退罷了。
“在愛君那。”
陳晉聞言,又道:“要不……讓媽,出去避避?”
“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韓開弘有些不甘愿道:“他們不至于會動我吧?”
“今天的新聞,你都看了嗎?”陳晉反問道。
又是一陣沉默,韓開弘長嘆一聲。
陳晉現在倒是沒有這方面的威脅,畢竟這一次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今天發酵一天,明天搞不好連一些官方背景的媒體都會開始報道了。
所以沒有人能動陳晉,但是可以動他。
只要他被扳倒,那么只要把他和陳晉的關系一曝光,結果還是一樣的。
“就算出去……就算出國!他們也有能力追到。”韓開弘有些絕望,這種來自絕對力量的降維打擊,他承受不起。
相比之時泉松,他根本就是一只螞蟻。
“爸。”陳晉道:“我想過了,只是讓‘蔣愛君’出國,媽媽本人的話,還有藝涵,我們另外想辦法安頓。”
“金蟬脫殼嗎?”韓開弘抿抿嘴。他的所有東西都在蔣愛君名下,只要找不到蔣愛君這個人,他就無懈可擊。
陳晉感慨道:“對。畢竟我也舍不得藝涵真的背井離鄉,媽媽也要跟著照顧她,真的出國,不太方便。”
“那……安頓到哪?”
“我來安排,你不知道最好。”
…………
韓開弘默默的掛斷了電話,隨后起身下樓,開車到了東江公寓。
自從蔣愛君和蔣藝涵母女倆搬到這邊之后,他一次也沒有來過。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既然已經被人盯上了,那他也就不用再顧忌了。
至于陳晉的消息來源?他不會去問,事到如今,這個女婿的身家性命早就已經跟他這一家人捆綁在一起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更何況韓開弘其實隱隱的有種感覺——陳晉的背后搞不好還有其他人。否則的話,換了任何一個其他人,哪來的膽子跟時泉松對著干?
所以這也是他的一次政治投資,投在了陳晉的身上,投在了陳晉背后的人身上。
“叮咚”
門鈴響后,蔣愛君打開門一看見韓開弘,臉色頓時就變了。
“怎么了?”她一邊把韓開弘讓進門一邊問道。
韓開弘抿抿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自從蔣藝涵肯開口叫他“爸爸”之后,他對母女倆的眷戀就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人到了他這個年紀,是極怕孤單的。甚至他剛剛來的路上還在想,要不干脆隱退吧?跟著母女倆一起走,然后……帶著孫女,頤養天年?
可是對方是時泉松,國內哪有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