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落下的不是什么黑點,而是一個個不過巴掌大小的扁圓形的黑盒子。
它們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及時彈開一個個精巧的降落傘,墜落的速度驟降,掛在最多不過百十米高的空中不停旋轉。
抬頭仰望,滿天扁圓盒子轉得人頭都暈了。
直到這個時候,還沒人知道那是什么,只有薛毅飛咧咧嘴,笑了。
當它們降到狗群上方十多米的時候,降落傘突然分離,與此同時,扁盒子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陀螺,轉速猛增。
瘋轉的扁盒子根本不像一種武器,這東西滿天亂轉,血腥的戰場忽然有種大型露天游樂場的既視感。
可是當這東西落到適宜的高度時,盒底突然射出一道纖細的激光!
激光在扁盒的帶動下快速旋轉,光束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或疊加、或交叉、或環繞、又或層層相套的光幕。
它們就像一個個從天而降的絞肉機,籠罩戰場,繼爾瘋狂地攪動整個戰場,把所有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棕狗統統絞碎!
許多棕狗只是一瞬間就被瘋狂旋轉的激光切割幾十次,留在棕狗身上的切痕猶如大樹的年輪,一層緊貼一層,相互平行又互不銜接。
光盒轉動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激光又有封閉血管的作用,部分棕狗直到徹底死亡,仍然保持著生前的姿勢,直到接觸外力,才突然散落,變成一片片切面焦黑的整切肉片。
實在是切得太均勻了,不止厚度相等,就連弧度都一模一樣,而且無視骨骼內臟,最頂級的廚子,也沒有這么好的刀工。
剛剛還浪潮洶涌的戰場,此刻已然一片寂靜,可依舊烈烈燃燒的火焰、沖天而起的煙柱、刺鼻的焦糊和滿身的硝煙,無不提醒眾人,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羅胖子忽然抽了抽鼻子:“我怎么聞著這么香呢?”
陳翊飛忍不住打趣:“羅叔,你是餓慘了吧?”
大伙全都笑了,薛毅飛笑得最歡暢:“你羅叔那是餓么?他是饞了好不好?”
“那玩意能吃么?”不差錢哭笑不得地搖頭,“我寧可餓著,也不想吃那玩意,太特么惡心了。”
“應該能吧!”大壯憨憨地摸摸肚皮,“我也餓了,最少吃一只,整的!”
陳翊飛那叫一個佩服:“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醒了也不起來,什么時候躺不住了再說。”
薛毅飛極目遠眺,確定山那邊沒再有棕狗沖出來:“應該沒事了吧?老羅,咱們是不是能撤了?”
羅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轉了個身,正背對著大家,似在仔細傾聽。
“老羅?”薛毅飛心頭一緊,“你沒事吧?”
羅胖子回身,一臉嚴肅:“我沒事,指揮部的命令,馬上撤進基地!”
薛毅飛目光一閃:“這事兒還沒完?”
“沒有。”羅胖子抬頭,空中那艘飛船正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