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是勉力支撐,吃喝聲此起彼伏:“注意注意、小心小心——”
陳翊飛實在忍不住,低頭歇一歇眼睛,忽然發現其他人都是躺在地上,只有他一個人傻呆呆地站著。
他立刻有學有樣的躺下,揉揉眼睛繼續觀察天空。
可能是怪鳥覺得躺下的動物沒有威脅,幾只怪鳥不約而同地收束翅膀,猶如疾速垂落的標槍一般從天而降。
這時老羅爬上艙頂,一翻身躺在陳翊飛身邊,利落地做好準備。
另一邊的薛毅飛更早一步,而且他那副眼鏡迅速變成深色,根本不懼刺眼的陽光:“全體注意,聽我口令,放近了再打——”
吼聲在湖面上遠遠傳來,陳翊飛聽得不大真切,差點就開了槍。
怪鳥速度很快,剛剛還是一個小黑點,轉眼就沖到客艙上空。
薛毅飛默默計算高度,感覺差不多了,猛地大吼一聲:“打!”
包括陳翊飛在內,已經爬上艙頂的十幾個人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在空中組成一道難以逾越的火網,兜頭蓋臉罩住一只俯沖的怪鳥,瞬間在它身上開出十幾個血窟窿。
也不知道誰運氣那么爆,恰巧一槍打斷一根翅筋,怪鳥半邊翅膀頓時失控,越過客艙一頭扎進附近的水里。
怪鳥又大又重,這一撞濺起大片水花,就跟一枚炮彈在水里爆炸似的,連客艙都跟著晃了幾晃。
沒人多看怪鳥一眼,所有人立刻向剩余的怪鳥集火,又一只怪鳥中彈失控,慘叫著撞了下來,撞進客艙另一側的水中。
接著第三只怪鳥中彈,緊貼著客艙落進水里,差點就砸中艙頂。
一連三只怪鳥墜落,其余的怪鳥振翅高飛,再也不敢隨意靠近。
陳翊飛按到開關,一個精巧的瞄準鏡從槍里彈出來,抬槍瞄準,卻發現怪鳥飛得太高,遠遠超出步槍的射程。
槍聲停了,可大伙突然聽到湖里撲騰得特別厲害,就像幾十幾百個溺水者同時在水中掙扎一般。
大伙好奇地坐了起來,頓時看到了一幕奇景。
一只怪鳥的腦袋深深扎進湖底,腦袋和前半身淹沒水下,屁股卻高高撅在水面,好似鉆進雞窩里的周扒皮。
腦袋淹水里還不消停,兩只強壯的后腿抽筋似的踢騰,浪花朵朵水波蕩漾,卻怎么也抽不出泡在水下的的腦袋,就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似的。
陳翊飛嘴角一抽,立刻端起了槍。
羅胖子探手搭在槍上,朝他搖了搖頭:“不急,再看看。”
說話的工夫,怪鳥的掙扎就虛弱許多,剛剛是生龍活虎,現在也就勉強算只病貓,眼瞅著就不成了。
前后不過十多秒,怪鳥徹底沒了動靜,漂在水面上的半個身體隨波逐流,絲絲縷縷的鮮血在水下緩緩洇開。
“死的真憋屈啊!”陳翊飛一語雙關,忽然發現湖面上有幾道不大自然的水線,“水里好像有東西!”
“好事。”羅胖子說,“讓下面的人趕緊出來!”
薛毅飛從另一頭走了過來:“大家都沒事吧?”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只有羅胖子伸出一只鮮血淋漓的手:“找我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