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牙疼。”薛毅飛咧咧嘴,“咱們繼續,注意距離,百米左右!”
薛毅飛認為百米是最合理的距離,就算湖里有什么危險,也能及時逃到岸上;反之若是岸上有什么東西,也難以越過一百米的距離,現在不過是再強調一遍。
輕手輕腳繞過半島,湖水中突然多出一大片水植,厚實的巨大葉片如小船一樣鋪滿水面,巨葉之間浮漂著一顆顆色澤蔥綠、外皮粗糙的碩大球果,球果上端的粗皮十字開裂,露出嫩黃色的果皮。
目測,最小的球果也有一米出頭,大的甚至有兩米左右,遠遠看過去,巨葉球果隨波蕩漾,猶如水上浮著一片球狀森林,好似墜入夢境一般。
“那是什么?”陳翊飛忍不住問。
“誰知道,這地方總能碰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包括薛毅飛在內,全都沒在意這個小插曲,救生筏繼續前進,陳翊飛忽然朝岸上一指,語氣異常驚悚:“你們看!”
眾人下意識地看過去,登時被岸邊一株大樹驚呆。
很難形容這株大樹的模樣,樹根一半兒扎進水里,一半留在岸上,樹干很粗,樹冠也很大,樹身好似印象派的油畫一樣扭曲彎折,長滿了大大小小木瘤,有種遭遇強烈輻射,瘋狂變異卻又頑強生存的既視感。
這些倒沒什么,關鍵是那些粗得驚人的樹枝下面,吊著一個個直徑一米有余的球狀果實,外層是粗糙的褐色粗皮,果實下端十字裂開,露出嫩黃色的果皮……除了顏色,其他的都與剛剛遇上的球果一模一樣!
樹下的湖面上,還漂著幾個裂開的粗皮,里面的果實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半點殘留。
“這什么玩意兒?”小個子本能地壓低聲音,就像聲音大了會驚醒沉睡的妖怪一般。
“不知道,可能是種水陸雙棲的植物吧。”薛毅飛一心想著趕緊找到飛船,根本沒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情緒。
陳翊飛眼里全是不可思議:“水里是蓮葉,岸上就大樹,這玩意還有兩種形態?”
“也可能是水陸一體……”
這邊還沒討論出個結果,更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遠離湖水的參天巨樹上,同樣掛著一個個隨風搖曳的球果!
水面有、岸邊有,岸上還有,那水底下有沒有?
薛毅飛再遲鈍,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小心,離那玩意遠點,搞不好是種寄生植物。”
“水里岸上一起寄生?”陳翊飛三觀都快顛覆了,“這玩意還真是葷素不忌。”
“這就奇怪了?”薛大胡子淡定自若,“半植物半動物的見過沒?”
陳翊飛看老薛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你是不是以為我傻?”
薛毅飛哼哼兩聲:“人家是頭發長見識短,你是頭發短見識也短!”
陳翊飛堅持己見:“不是,你吹牛也先打個草稿好不好?還半動物半植物,你問問大伙,有人相信么?”
老薛不屑地撇嘴:“像誰稀罕你們相信似……的……你們看,那是不是客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