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淹沒于水下的溺水者突然浮上水面,陳翊飛混沌的意識好像重新啟動的計算機,終于恢復清明。
睜開眼睛,小陳同志忽然愣住……上一秒,他還在湖面上的救生筏里,不知道明天在哪兒;下一秒,他已經住在適合的病房。
變化實在太突然,令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呦,舍得醒了?”薛毅飛賤兮兮的笑容拱進他的視野,“你小子說昏迷就昏迷,還這么多天都不肯醒過來,我都尋思著找人幫忙尋找一片好風水了!”
陳翊飛眨眨眼睛:“風水什么意思?”
老薛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嗆死:“跟我裝傻是吧?算了算了,看在你剛醒的份兒上,我老人家不跟你計較……怎么樣,睡了這么多天,感覺怎么樣?”
陳翊飛一怔,腦子沒轉過彎來:“我睡了……不是,我那是睡覺么?”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老薛滿不在乎地揮揮手,“你就說你感覺怎么樣吧!”
陳翊飛一陣納悶兒,動動胳膊晃晃腿:“挺好的呀!”
“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沒?”薛毅飛又問。
不一樣的地方?
陳翊飛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觸電了一般掀開褲子……還好還好,小小飛安然無恙!
他嘴一咧笑開了花:“沒什么不一樣啊!”
老薛臉都黑了,恨不得當場暴揍這個混小子一頓,老子問的是這個么?合著昏迷這么多天,一醒過來就擔心老子切了你的小小飛是吧?老子怎么就沒給你切了?
心里這么想,話卻不能這么說:“嗨、嗨,喜歡看,回頭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看去!”
陳翊飛一臉無辜,振振有詞地反駁:“不是你問我哪兒不一樣么!”
“我是問你這個么?”薛毅飛暴跳如雷,“我是問你,燒了這么多天,有沒有哪兒覺得不對勁兒,你解褲子干個毛線?”
陳翊飛認真地想了想:“好像……沒有……”
老薛那叫一個氣不打一處來,我叉叉你個圈圈,故意的是吧?
“你小子腦子燒壞了吧?給我下來!”
陳翊飛咧咧嘴:“我才剛醒啊,我還是病號啊……”
“少特么廢話,趕緊給我下來!”
小陳同志委委屈屈地撇撇嘴,終究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從病床上爬了起來……他本以為自己剛剛蘇醒,這一套動作不會很順利,甚至不有不管哪里不對勁兒,都立馬倒地上不起來的想法,可下了地才發現,他的狀態好得不能再好,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異常。
誒,這可真邪了門了,別說是昏迷,就算是一連躺床上睡幾天,起來的時候也得腰酸背疼的,怎么會一點后遺癥都木有?
老薛要是知道他想什么,非大耳刮子呼他不可,特么的沒事還不好?非得全身哪都不對,就正常了?
這都什么見鬼的想法?
現在的年輕人,想法都這么跳的嗎?
“跟我來!”老薛沖小陳同志歪歪頭,帶他走出病房。
陳翊飛這才發現,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醫院,而是一間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