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關守將,名叫王霖,新任秦州太守一事,他多少也是聽說了的,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其哪敢怠慢,連忙帶著部下親自開城迎接。
要知道,秦州太守乃秦地最高行政長官,說白了,蕭遠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王霖的前程,他又豈能不慌。
等見到蕭遠的時候,后者出示官憑證明身份,王霖也連忙單膝跪地,抱拳說道:“末將王霖,恭迎太守大人。”
“將軍免禮。”蕭遠說了一句:“還需看看官印和圣旨嗎?”
“哎呀,大人真會說笑,末將豈敢。”王霖滿臉堆笑,彎腰側身道:“大人快請入關。”
開玩笑,堂堂秦州太守,誰敢冒認,等蕭遠率兵入關之后,王霖也是一路屁顛屁顛,跟在身后不住巴結。
眼下,關內的守軍,那是紛紛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蕭遠,王霖見狀,則是沒好氣的呵斥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見過太守大人!”
“啊?”人們一驚,也連忙施禮,齊齊說道:“見過大人。”
“快!太守大人一路舟車勞頓,還不快去準備酒菜,為大人接風洗塵!”王霖又指揮了起來。
“是!”有小將應聲而去。
“好了好了。”蕭遠擺了擺手,對于王霖巴結的態度,他也只能報以苦笑,隨意巡視了一周之后,他也看向了王霖:“王將軍啊,這山峪關的軍備,也太破舊了吧?”
這支守軍,只有千人,多少年來,都沒有打過仗了,上下軍士留守此地,也都只是在混日子。
其軍紀有多渙散,就不用多說了,王霖聞言,則是說道:“大人有所不知,秦地苦寒,窮啊,有這些軍備就已經不錯了,末將到山峪關任職,也有五年了,很多時候,糧草都得靠自己去想辦法,軍餉就更不用說了,已經三個月沒有發放了。”
聽到這話,蕭遠微微皺了皺眉,又問道:“本官沒來之前,秦地誰在主事?”
“由秦州長史郭謙郭大人理事。”王霖回道。
如果將秦地比作一國的話,那秦州長史就相當于丞相,之前太守一職空缺,其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主政之人。
“那這種情況,郭大人不管?還是說,你沒有上報?”蕭遠又問,畢竟,山峪關再怎么沒戰事,那這里也是一處關隘。
“這……”王霖猶豫了一下,說道:“不是沒有上報,只是卑職一個小小的山峪關守將,郭大人說府庫空缺,賦稅難征,因此無錢發糧,卑職也沒有任何辦法啊,再者,我這種軍階,想見郭大人一面,是很難的。”
“恩,我知道了。”蕭遠點了點頭,做到了心中有數,也沒再就此問題多談。
接下來,王霖多方請求,非要為蕭遠接風洗塵,盛情難卻,蕭遠也沒再推脫。
這里本就軍糧不夠,不過為了討好蕭遠,王霖可是把私藏的老底都拿出來了,在席上,他也不住敬酒,腆著笑臉道:
“太守大人新任,以后這整個秦州,都在大人治下了,還望大人多多提拔啊,卑職也必當以大人馬首是瞻。”
在王霖心中,山峪關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地方,他自然不愿待在這里,而蕭遠一句話,也大可將他調走。
因此,他是什么好聽的撿什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