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嘯已經直接改口了,對于他這樣的猛將來說,主動稱呼蕭遠為主公,其意義已無需多說。
蕭遠聞言,則是開心的爽朗而笑,再次扶起他道:“好,好!”
他說著話,也主動拉起了連嘯,眾將見狀,紛紛讓開,簇擁二人,進入了城中。
至此,蜀地戰爭徹底結束,從這一刻開始,蕭遠勢力已逐漸做大,在當時亂世,即便還不能稱霸,但足可自保,秦蜀相連之后,他進可由山峪關東出,退可回守潼關。
這也正是趙牧當初的戰略構想,現在終于達成了。
當天晚上,由寧陽郡守安排,于城中大擺宴席。
人們身前各置有一張幾案,正上方的主位上,自然坐的是蕭遠,連嘯則是在他的下手邊。
酒宴之上,眾人推杯換盞,現場氣氛,并沒有爾虞我詐,反而非常熱鬧。
由此可見,蕭遠對連嘯一部的態度,和對蜀中官員是完全不一樣的,期間,他亦是和連嘯對飲了好幾杯。
而對于他沒有收自己的兵符,如此信任,連嘯心中難免是有些感動的。
這時候,寧陽郡守端起了酒杯,滿臉笑容,面向蕭遠道:“今蜀地在明公治下,必然欣欣向榮,可謂民眾之望,亦是我等之望,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呀。”
說著話,他又連忙道:“我提議,我等共敬主公一杯。”
他這話一說,人們也都端起了酒杯,齊齊說道:“共敬主公——”
“好!大家同飲!”蕭遠自然是不會掃興的。
這場酒宴過后,他也回到了下榻之處,可剛準備休息,上官文若卻突然求見。
沒辦法,蕭遠只能將他喚了進來,也沒那么多繁文縟節,就直接坐在床邊問道:“何事啊?”
“主公。”上官文若先是施了一禮,接著道:“今連嘯已歸降,寧陽收復,整個蜀地,已盡歸主公所有,可連嘯的兵符……”
他作為軍中謀士,有此擔憂,乃情理之中,蕭遠聞言,先是沉吟了一下,接著笑道:“不必擔憂,蜀軍要治,就得有將領,而這個將領,非連嘯不可,否則,蜀軍軍心不穩。”
“主公的意思是……仍舊以連嘯為蜀中上將?”上官文若問道。
“不是蜀中上將,以后,是我秦軍上將。”蕭遠直接道。
“可這……”上官文若明顯還有些憂慮。
蕭遠擺了擺手道:“連嘯乃忠義之人,他既已認我為主,那就絕不會再有二心,而本官用人,要么不用,要用,就代表了本官信任他。”
連嘯一事,蕭遠當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又豈會妄下定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一個人主該有的判斷。
一面用,一面又懷疑,才是真正的大忌。
思念及此,上官文若不由再看了蕭遠一眼,施禮說道:“主公真乃明主也。”
“好了,這馬屁就不要拍了,還有事嗎?”蕭遠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屬下告退。”上官文若會意,躬身而退。
在寧陽又停留了兩天之后,蕭遠開始帶著三萬秦軍和三萬蜀軍返回益州,接下來,就是蜀地軍隊和政令的改革了。
這是一件大事,蕭遠必須考慮周全,方方面面都要顧及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