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近乎厲聲質問了,韓州見狀,當即回道:“任兄有所不知,大戰一起,我本要突擊秦軍側翼,可卻被蘇毅分割了戰場,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線。”
“一派胡言!”任英大怒,兩軍陣亡之將士,這種人數鮮明的對比,再聯想之前秦主與韓州密探,使他怒不可遏,那是再忍不住,一指韓州道:
“你楚軍有近乎十萬眾,秦軍才多少人!你竟然跟我說被分割了戰場!”
他手指韓州,如同訓斥,項戈見狀,更是跟著說道:“沒錯,以我看,怕是韓兄之前早已與秦主有什么密謀,你們之間談了什么,沒人知道!否則,如此大戰,你楚軍怎么可能只死這點人!”
蕭遠刻意的分化起到了一定作用,加之戰敗的心理,使三帥心中多少都有些窩火,此時爆發,場面已逐漸不可控。
而他二人齊齊指責,就像是此次戰敗,是楚軍的原因似得,韓州聞言,哪里肯依,更是一拍身前桌案,起身喝道:
“豈有此理!本帥乃楚國上將軍!不是二位隨意羞辱的!”
說著話,他亦將矛頭指向了任英,厲聲說道:“任英!你身為聯軍主帥,集三十萬大軍,還不是照樣被秦軍大敗!此時如此言語,豈非大言不慚!”
“你!”任英大怒,再指韓州。
“本帥不是你能手指的!”韓州跟著大怒。
見場面如此,項戈暗暗搖了搖頭,接著出聲喝止道:“不要再說了!此戰,沒法兒打了!我這就上奏我王,要求撤兵!”
“哼!”聽他這么說,韓州冷哼出聲,繼而一甩征袍,拂袖而去。
“我也告辭。”項戈朝任英隨意抱了抱拳,也走了。
見他二人背影,任英怒氣未消,那是狠狠一砸帥案:“匹夫豎子!不相與謀!”
他們三人,可都是一軍統帥,隨著此事一過,那是直接影響到了下面,三軍將士,也開始漸漸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邊戰事停歇,三人紛紛上表,奏報各自君王。
在晉國那邊,任英上書言稱,自己雖是聯軍統帥,可桓楚兩軍,陽奉陰違,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有多次不接軍令的情況,而項戈和韓州,又為桓楚兩國上將軍,不聽從號令,自己也拿他們沒辦法,因此,戰事諸多困難,恐已無力攻破山峪關,請大王定奪。
他說的,也算是實情了,晉王閱過他的戰報之后,對秦軍戰力大感意外的同時,亦去信一封,開始責問桓楚二王。
而在桓國這邊,項戈上書言稱,任英身為聯軍主帥,多次以權謀私,只顧他晉軍安危,不斷指揮桓軍強攻,致使戰事遭敗,桓軍將士多有死傷。韓州更是疑與秦主接洽,三軍不合,以眼前局勢,再想謀秦,恐怕不可能了。
最后,他更是請求桓王,他已無心此戰,若我國繼續與晉謀秦,還望另調他將。
桓王閱罷,當即就戰報一事,于朝議大殿上,與眾臣展開了商議。
他說道:“秦,不過卑劣苦寒之地,本以為,四國會盟,彈指可滅,未想其軍如此驍勇,秦主亦有敢戰之心,致使戰事不利,盟軍集三十萬眾,竟久攻不下,今,項戈將軍上表,我桓軍總計折損,已超三萬余,然秦軍壁壘,依舊堅實牢固,項將軍說是請求換將,實則言辭之中,是有建議本王撤兵之意啊。”
說完話,他又環視一周,道:“對于此戰,諸位愛卿都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