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不少,人們三三兩兩圍坐桌前。
有妙齡女子正在撫琴低唱,賣藝助興。
秦將夏平,正在與手下一幫軍士喝酒。
“來,干了!”他舉碗說道,可卻牽動身上傷勢,不由疼的又吸了口氣。
“將軍,你的傷……”有軍士關心的問道。
“哎?不打緊,喝酒!”夏平毫不在意的說了一句。
在戰場上,他確實是個狠人,打仗完全不要命!而前番戰事,因其身有盔甲,所以都是一些皮外傷,只有一支冷箭射中了他,不過卻入肉不深,因此并無大礙。
他們一桌,互相推杯換盞,不多時,已喝下了不少烈酒,這個時候,那賣藝的女子也差不多撫琴完畢,繼而站起了身,行到眾食客面前,以手搭在腰際,款款施了一禮。
而當她行到夏平跟前時,后者興許是因為喝醉了酒的緣故,見姑娘容貌清麗,便開始出言調戲。
緊接著,有食客瞧不過眼了,拍案而起。
夏平大怒,想他一秦軍將領,又有戰功在身,哪里將一平民放在眼里,當即將其暴打一頓,差點拆了酒樓。
事情越鬧越大,而這里,又是秦州,很快,武衛府就出動了不少軍兵,將整個酒樓團團圍住。
一進來,見到夏平幾人,一名軍官就抬手一揮,震聲喝道:“統統拿下!”
因夏平幾人都是身著便裝,所以武衛府軍官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而隨著軍官的命令,數名軍兵頓時上前,就要按下夏平。
“滾開!”結果后者惱羞成怒,一把將軍兵推開,同時伸手入懷,將自己的軍牌掏了出來,狠狠拍在了身前桌案上:
“誰敢拿我!”
砰的一聲,軍兵被這一下嚇了一跳,都呆在了當場。
夏平則是臉色漲紅的喝道:
“老子跟隨主公,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就憑你們!?”
說著話,他還拿起軍牌,直接走到了軍官面前,點了點后者的盔甲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軍階!”
軍官臉色難看,可見軍牌,已知夏平身份,他又沒敢還嘴。
“莫說是你!就是你的上官,葉誠來此!他也不敢如此無禮!”
“滾開!”話一說完,夏平直接一掌推開軍官,揚長而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軍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件事,雖然不大,可不知怎么的,卻傳到了蕭遠耳朵里。
第二天,書房內。
蕭遠正在上方展開一些竹簡,埋頭批示著什么。
得其召見,夏平慌忙趕了進來,繼而抱拳彎腰道:“主公喚我?”
蕭遠沒有理他,更沒有抬頭看他一眼的意思。
見狀,夏平不由喉結滑動,暗暗咽了口唾沫。
可蕭遠不說話,他也不敢再問,而是開始垂首站在了下面,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別看他在外面兇的跟什么一樣,可在蕭遠面前,別提有多提心吊膽了。
如此情況,夏平的心里,開始變得七上八下,額頭的冷汗,亦在不知不覺中已緩緩浸了出來。
就這樣,直到蕭遠將手中的一份公文閱完,這才頭也沒抬的問道:“酒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