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皆為成名天下的名將,打過很多著名戰役,此時對陣,可謂旗鼓相當。
任英在晉王那里,是建議濮陽防線深溝高壘,拒不接戰,避秦軍鋒芒,可廣陵這邊,他卻并未如此,而是準備與涼軍打一場面對面的交鋒。
這其中的原因,一為兵力相當的情況下,任英有著足夠的信心,二,則是薛武與他齊名,他也是打心底想要在正面戰場,將薛武擊敗,好以此戰,青史留名。
這場戰役,雙方共計大軍四十萬,不是什么小打小鬧,那是必定會載入史冊的。
這一天,涼軍營地。
中軍大帳內,眾將正在議兵。
涼軍的盔甲,是一種偏于灰褐色,薛武的相貌是比較剛毅的,臉龐輪廓分明,下巴留有短須。
他身穿將帥盔甲,后披紅色披風,于大帳中,以戰劍指著沙盤道:
“根據本帥前番親自帶人探查,任英的營盤,是依仗有利地勢所扎,二十萬大軍,并不是聚集在一處,而是形成了犄角之勢。”
“這里,這里,皆有晉軍大量兵力,粗略估計,都在三萬以上。”
“因此,若從正面進攻的話,非但難以破營,恐怕還會被打一個反包圍戰。”
“而在這里,乃晉軍糧草大營。”
他的身邊,還站有涼軍各部將領,薛武說到這里之后,一名偏將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沙盤,說道:“照薛帥所說,就附近地形,和任英所扎營盤而言,那晉軍的糧草大營倒是不太難攻,以末將之見,或可夜襲,焚其糧草,其軍自潰。”
薛武搖了搖頭,走至帥案道:“糧草,乃行軍作戰之最緊要輜重,任英用兵老道,此,必為他故意露出之破綻,雕蟲小技,豈能瞞我?”
聽他這么說,眾偏將不由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又問道:“那以薛帥之見,我軍當如何行事?”
“與其弄險焚其糧草,不如斷其糧道!”
薛武話剛說到這里,外面卻突然傳來了急報:
“報~~~~~”
隨著急喊,一名傳令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接著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稟薛帥!敵軍戰書。”
說著話,傳令兵也雙手高舉,呈上了一支利箭,箭上,則釘有一張帛書。
“什么?”而聽到這話,薛武那是頗感意外,忍不住道:“快,呈上來。”
“諾!”
箭支被放到了帥案上,薛武取下帛書,舉目看了下去:
古往今來,領兵者,不計其數,而善征戰者,屈指可數,今聞兄之才能,名列帝國一流統兵上將,常以涼軍之勇,戰必勝,攻必克。任某不才,今統雄兵二十萬,愿與薛兄一較高下,盼爾免冠徒跣,沐浴凈首,以免自誤……
這封戰書,簡單明了,前夸后辱,將其貶的一文不值。
薛武讀罷,勃然大怒,繼而狠狠一掌將帛書拍在了帥案上:
“任英小兒,辱我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