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議事大廳中,彭雙第一個出列說道:“大王!臣實在不明白,為什么要將王宮讓給天子,那是大王的!”
他很不滿,話音一落,許虎也緊接著道:“沒錯!什么狗屁天子!叫我說,現在商氏剛好在秦州,我們就趁此殺了皇帝小兒,推主公為帝!”
“就是!大王文治武功,理應為天下之君!”
“是啊大王!這接個天子,簡直就是個麻煩,干脆直接殺了吧!”
一干武將七嘴八舌。
蕭遠則是瞪了他們一眼:“胡言亂語!”
眾將一陣縮脖。
江儀見狀,則是連忙站了出來,笑呵呵的說道:“諸位將軍稍安勿躁,大王此舉,自是有道理的,怎么說,那也是皇帝,商氏是天下公認的,這面上的東西,該做的還是要做嘛……”
眼下,秦王府這邊,才是國政所在,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秦王宮那邊,雖然皇廷大臣還有模有樣的上朝,但那也是在走個過場,連同天子在內,跟傀儡沒有區別。
第二天早朝,秦王宮。
在當時,達官貴人,都愛佩劍,以象征自身身份。
朝議之前,一眾皇廷大臣,身穿官服,步上臺階的時候,也都紛紛解劍,交由侍從保管,到了大殿外的時候,更是脫下鞋履。
進入大殿之后,皇廷大臣跟在皇宮一樣,分左右而站,等商睿出現,人們自然跪地施禮,齊聲呼道:
“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謝陛下——”
這些禮儀過后,直到這時,蕭遠才邁步而來。
他身穿王服,頭戴王冕,腰掛秦王劍,哪里有解劍脫鞋的意思,直接劍履上殿。
大殿門口,兩邊的禁軍見到他,更是直接單膝跪地。
殿內,聽到動靜,皇廷大臣微微彎著腰身,不由自主的紛紛向后看去。
有些人,暗暗咧嘴。
有些人,敢怒不敢言。
進入大殿,蕭遠直達殿前,站定之后,直接朝上微微一拱手道:“臣,昨夜沒有休息好,議政來遲,陛下恕罪。”
“啊,哪里哪里,秦王何必多禮。”商睿那是忍不住站了起來,還伸著手說道。
“謝陛下。”
蕭遠放下了雙手,同時左右掃視了一眼。
皇廷大臣見狀,最前列的丞相董華連忙朝后挪了幾步,意在給蕭遠讓位置。
可蕭遠卻并沒有動的意思,就那么站在那里。
一時間,大殿內靜悄悄的,許多人都開始喉結滑動,身子低垂,暗咽唾沫。
商睿則是重新坐了回去,一副強行笑呵呵的模樣。
他本就懦弱奢靡,現在面對蕭遠,更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哪里還有半絲皇帝的樣子。
情妃在他身側,先是動了動美眸,接著看向蕭遠,笑瞇瞇問道:
“今日朝議,秦王可有事要奏?”
蕭遠瞥了她一眼:
“孤與陛下議事,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女人插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