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涼國正規軍制度,這在以前,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生的。
一處營帳外,一名將領正滿臉悲哀之色。
正有軍士匯報:“將軍,吳二壯等人,疑作逃兵,當按臨陣脫逃,處以軍法!”
可聽到這話,將領卻苦笑出聲:“罷了,罷了,讓他們去吧……”
這不是真正作戰的時刻,將領已經沒有這些心思了,他也完全能理解士卒的心理,更是多有不忍。
若在以前,那些逃兵,早就被斬首示眾,以明軍法了!
可是現在,各部將領,似乎心照不宣,都忽視了此事。
其實他們的這種心態,是可以理解的。
結果第二天,恐慌情緒越發蔓延,逃兵,亦如同瘟疫一樣,迅速大范圍擴散。
這一跑,就不是第一天那么少數幾十人了,而是成千上萬。
前面就是梧桐,后面是桓軍,也不知他們逃去了哪里,總之就那么從軍營消失了。
等到再次議兵的時候,各部將領,開始一一匯報本部情況。
薛武聽完,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事到如今,又能怎樣呢……”
聽他話里的意思,唐越站在下面,又是忍不住重重冷哼了一聲,憤然而走。
可薛武主帥,他沒有辦法,而是在議兵之后,找到了幾名將領。
唐越性情桀驁,直來直往,亦單刀直入:“我意,絕不投降!就算回不了國內,也要帶一些將士,離開這里,想辦法再與秦王周旋!”
幾名將領聽他說完,那是下意識對視了一眼,接著有人喉結滑動,咽著唾沫道:“這,唐將軍啊,現在軍心大亂,已無力作戰了啊。”
“那就先離開這里!”唐越大聲道。
“可……可這……”將領哪里會聽,一臉的為難。
唐越見狀,不由怒火中燒,一把揪住了其脖領子,瞪目說道:“爾等將領!都是一些貪生怕死之徒!既不敢戰,我自離去!”
說著話,他狠狠將涼將推開,轉身就走。
后者一個趔趄,險些站立不穩,同時連忙叫道:“唐將軍,不可沖動啊!”
“鼠輩再言,我先殺你!”唐越憤怒一轉身。
啊!?涼將見狀,哪里還敢再說一句,那是忍不住往后蹭了幾步。
唐越很兇,且有萬夫不當之勇,而他說做就做,當即就開始召集本部兵馬。
他這個人,雖然狂傲,但戰功卓著,在涼軍中聲望極大,唐家又世代忠良,其祖父唐于淳,更是涼景公那一代的第一武將。
因而,以他個人能力,當真就集結了一大批跟隨者。
這批人,足有三千余,多為老兵,征戰沙場多年,可以說是涼軍中的精銳了。
在集結之后,唐越二話沒說,直接以上將軍銜,分配戰馬,領三千鐵騎,打開了延州城門,直朝桓軍方向沖殺了過去。
他沒有選擇向梧桐進軍,那是因為他明白,根本過不去,就算過去了,也到不了涼州,完全于事無補。
與其如此,不如沖破這里,離開此地,再作他謀!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桓軍并沒有設立什么防線,而是一直對延州作佯攻狀態,從這邊,是有著絕對突圍機會的。
三千騎兵的動靜,不可謂不大,等薛武收到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